蓝管家细细地看着宇文诀和小宝儿,心中颇为期待。
这一大一小,都是一样的剑眉,一样的高鼻梁,一样的薄唇。
唯有那双眼睛。
小宝儿的眼睛像姜宁,是微微上挑的凤眸。
可除此之外,这一大一小,连伤心时候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亲父子都不一定这么默契,这么相似。
姜宁无奈地道:“已经查过一次,不会出错的。”
dna可是再精准不过的检查,如果dna测试都不准,就没有什么能确定血缘关系了。
蓝管家有些失落。
如果小宝儿是王爷的孩子,那眼下的许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王爷王妃和小公子,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柳清辞再也无法挑拨插足,王府将来也不需要再换女主人。
可惜……
小宝儿拉住姜宁的衣袖,恳求道:“娘亲,今晚我能不能留在这里?”
“他身受重伤,需要静养。”
姜宁跟小宝儿讲明道理,勾唇安慰道:“等他好些了,你再来陪他。”
宇文诀伤得太重,而且昨晚小宝儿也受了惊吓。
这一大一小在一起,非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出现别的状况。
小宝儿眼底浮上浓浓的失望。
可不等他答应,宇文诀就答应了下来。
“本王希望他留下来陪我。”
姜宁皱眉看向宇文诀:“你确定?小宝儿还小,晚上可能会闹腾。”
小宝儿眼睛发亮,直直地奔到宇文诀的床边。
“娘亲,我一定会乖乖的!你就让我留下陪着坏蜀黍吧!”
蓝管家也道:“王妃,今晚我彻夜照顾王爷和小公子,您也趁机好好歇息一晚。”
这几天,姜宁根本没有什么好好休息的机会。
姜宁只好答应了。
追风已经让七杀殿的人过来,镇守在凌王府附近,凌王府今晚相对安全,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也得好好睡一觉,好去迎接明天的战斗!
柳家。
柳清辞陪着柳寒渊用晚饭,席间时不时地笑几声。
柳寒渊被她笑得有些发毛,也没了用饭的心情。
“清辞,你可要节哀啊,如今你还年轻,没了凌王,还有晋王和宁王,爹会好好为你筹谋的。”
柳清辞娇笑一声,放下了筷子。
“爹,您说什么呢?女儿如今已经公布身份,世人都知女儿是凌王殿下的人,还有谁会娶我?”
即便京城有不少贪慕丞相势力的人,可愿意娶她的,也是寥寥无几。
因为世人都知她贞节已不在,大乾国男人最重贞节,身居高位者不愿意娶她,低位者,她又不愿意嫁。
柳寒渊脸色难看了几分,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我柳寒渊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他们谁不想娶你?”
当年,上门求娶柳清辞的可是踏破门槛。
可他心底也知道,如今的柳清辞,确实不比当年了。
柳寒渊心情复杂,重重地叹了口气。
“清辞,如果你伤心,就好好地哭了一哭,咱们的日子还是要往前走的。”
他知道柳清辞今天去了凌王府和宫里,可无论是在哪边,她都没能讨到好处。
甚至,还挨了打。
那俏生生的脸用冰块敷了又敷,都没能消除痕迹。
柳清辞嗔怪地看向他,道:“爹,凌王殿下还活着,我为何要哭?”
柳寒渊脸色一白,眼神更为担忧了。
“清辞,你这是怎么了?凌王过世的消息,都已经传遍了……”
难道他的女儿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
柳清辞深吸了口气,正色解释。
“爹,您不必担心我,我好好的,而且,殿下他绝对还活着。”
小绿在一边帮腔。
“老爷,您有所不知,凌王殿下过世,只是凌王妃的一面之词,可从未有任何人见到殿下的尸体!”
柳寒渊拧起眉头,心中略微觉得有些牵强。
“凌王殿下身份尊贵,遗体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凌王身死的消息,可是姜宁去金銮殿宣布的。
就算她不在乎姜家人,可对她唯一的儿子也十分疼爱,怎么可能敢犯下欺君之罪?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柳清辞勾唇一笑,信誓旦旦。
“爹,您忘了,女儿还进宫见过皇上。”
柳寒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皇上那边有什么蹊跷?”
“岂止是蹊跷?简直都有些太明显了,不过这世人并不像我这样聪明,没有发现罢了。”
柳清辞骄傲一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爹,宫里的小太监说,皇上本是特别伤心的,可自从见过姜宁之后,就不再伤心了,您不觉得其中有蹊跷?”
柳寒渊沉思了片刻,忽然抚须大笑了起来。
他眼底迸发出精光,赞赏无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清辞,如果你是男儿,将来必然封侯拜相!”
不愧是他柳寒渊的女儿,竟这么快就想通了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