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妃,是谁指使杜怀瑾?证据又在哪里?”
明帝眸色沉沉,厉声道:“此事极有可能涉及通敌,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谁,朕必然信你。”
姜宁沉默了。
她凤眸锐利,看向晋王。
晋王连呼委屈:“四弟妹,我承认这次是我一时糊涂,可下毒之事绝对不是我做的!”
姜宁讥诮地笑了起来。
“大哥紧张什么?我并没有说是你下毒。”
晋王唇角微勾:“四弟妹对我误会颇深,所以我总是想跟四弟妹解释,免得伤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姜宁挑了挑眉,眼底掠过嫌弃。
情谊?
她跟晋王可没有任何情谊。
甚至,此事过后,宇文诀也不会再跟晋王有任何情谊。
“够了,深更半夜地在这里斗嘴,你们不累,朕都替你们累得慌。”
明帝眉头紧蹙,看向姜宁。
“凌王妃,既然两件事都有了结果,朕就定案了,等明日一早,朕会宣布把杜家成年男丁全部处死,老者和女子幼儿流放宁古塔。”
姜宁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
“父皇,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何必这样着急定罪?”
她有知觉,杜怀瑾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他和李玄机,都是某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弄。
她本来是要查杜怀瑾的。
可惜,宇文诀中毒,让她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那边。
至于今天,应该是逐月他们发现了什么,想要抓杜怀瑾。
只是可惜,杜怀瑾竟先一步自尽……
明帝把那遗书扔给她,脸色阴沉不耐。
“凌王妃,杜怀瑾都已经在遗书里写得一清二楚,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如果不是他,他岂会拿自己的家人来冒险?!”
见明帝发怒,姜宁低下头。
纤长浓密的羽睫遮住眼底情绪,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云朵。
“那就听父皇的。”
很显然,明帝急着结案,急着把罪过推给杜怀瑾,以此减轻晋王的罪责,减少京城的议论。
她没有证据,没有证人,短时间内,确实无法忤逆明帝的想法。
“好了,朕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明帝神色疲惫,起身往外走去。
姜宁和晋王行礼,离开了御书房。
出宫路上,晋王心情极好。
“四弟妹,真是对不住了,今晚的事情,并没能如你所愿。”
姜宁淡淡一笑:“有什么对不住的?大哥,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晋王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姜宁的眼神戏谑至极。
“四弟妹,你还真的相信这一套,真是让大哥佩服。”
姜宁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大哥。”
“哦?什么事?”
晋王面上笑吟吟的,眼底却藏着戾气。
“听说你杀管家是亲自动的手,下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愉快?兴奋?还是惊险刺激?”
姜宁漆黑的凤眸里闪烁着好奇,仿佛真的想要知道晋王当时的感受。
晋王脸色猛沉:“你怎么知道的?”
姜宁笑道:“大哥知道我凌王府的事,我知道你晋王府的事也不奇怪,对吧?”
顿了顿,她继续道:“对了,父皇也知道了,他一贯认为你宽厚仁德,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父皇对大哥,可是颇为失望呢。”
晋王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阴鸷地盯着姜宁。
“姜宁,你少这么狂妄,万一哪天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只要大哥不害我,就没人会对我动手。”
姜宁好整以暇地看向晋王,笑得春风化雨。
“对了大哥,你是传说中的反社会性人格,暴戾残忍,你这种人,不适合做皇帝,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如果晋王成了乾国的皇帝,必然是个暴君!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要死在他手中!
而且今晚之后,她已正式和晋王为敌。
她姜宁,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成为太子!
晋王快步追上姜宁,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姜宁,这乾国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本王乃是嫡长子,尊贵无比,其他人凭什么跟我争?”
“凭什么?凭他们个个都比你强。”
姜宁骤然驻足,眼神凌厉地看向晋王。
那双凤眸,漆黑神秘,勾魂摄魄。
“大哥,你如果不信,就走着瞧吧。”
晋王,永远做不了皇帝!
晋王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底怒火凛冽,恨怒交织,阴狠地仿佛要杀人。
“姜宁,本王必然会成为乾国的太子,皇帝!本王发誓,到时候你的下场绝对比李管家要惨得多。”
“我拭目以待。”
姜宁唇角扬起轻蔑地笑,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回府的路上,追风脸色难看。
“王妃,晋王这是给您,给凌王府下了战书!将来,他必然会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