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明帝威严愤怒的声音传开。
大殿里气压冷沉,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眼神却忍不住往柳寒渊身上打量。
柳寒渊浑身发抖,咬牙辩解。
“皇上,微臣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是贪墨了银子,是买卖官职,可微臣依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哼,贪污受贿,刺杀王妃,却还敢说对朕忠心!”
明帝怒骂:“柳寒渊,你好大的脸面!”
柳寒渊恭敬地趴在地上,脸上惨白一片。
他万万没想到,夜枭竟和凌王府联手了,还一起对付他!
有朝臣眼神闪烁,开口求情。
“皇上,柳丞相这次是过分了些,可他这么多年在朝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上饶恕他一次。”
“请皇上宽恕柳丞相!”
跟柳寒渊私交好的纷纷求情,金銮殿上安静一片。
宇文诀冷眼扫过那些大臣,唇角扬起冷笑。
“柳丞相做了大乾蛀虫,诸位大人反而还这样护着他,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有人道:“凌王殿下,朝堂不同军中,没有绝对的黑或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啊!”
“没错,殿下常年在军中,是一身正气,可京城是不一样的。”
听着这些声音,宇文诀唇角扬起冷笑。
“听诸位大人的意思,京城犯错不用付出代价?如果都这样,那朝廷岂不是乱了套了?”
宁王也有些听不下去,眼神轻蔑地看向那几位说话的官员。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搅屎棍在,本王才不屑参与政务!”
那几人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探究地看向明帝。
明帝脸色铁青,牢牢地记住了这几人,凝声开口。
“朕给你们官位,给你们俸禄,是让你们洁身自好,为大乾百姓着想,可没想到,尔等竟沦落至此,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
“皇上息怒……”
“皇上,微臣知错!”
见明帝发怒,那几人神色惶恐,后知后觉地跪在地上。
他们所言虽是实情,可如今他们却不知分寸,堂而皇之地在这金銮殿上说了出来……
也怪不得明帝动怒!
宇文诀神色冷漠,沉声开口。
“父皇,柳寒渊之罪名,罄竹难书,除了方才儿臣所说的那些,他还私下圈养孩童,用药物和棍棒折磨,养出许多不知疼痛的死士为他效力!”
“那些孩童,有的是南蜀孤儿,有的是从郊外或街上抓来的,此等恶毒手段,该天诛地灭!”
金銮殿上百官顿时慌张了起来,震惊至极地看向柳寒渊。
“贪污受贿也就算了,竟还拐卖人口,残害人命?”
“他用恶毒之法培养死士,到底是何目的?”
“听说前几天在京城外刺杀凌王妃的就是这种死士,他们战斗力极强,不惧生死不怕疼痛,如果成了他们的目标,只怕是难逃一死!”
“这也太耸人听闻了,他到底是何等居心?”
“难道真的如皇上所言,是要掏空朝堂,意图谋反?”
无数视线紧紧地盯着柳寒渊,或是警惕或是害怕,更有激动兴奋,幸灾乐祸者。
柳寒渊听宇文诀说起死士一事,心底已彻底慌了。
再听百官说他谋反,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柳寒渊浑身颤抖,紧紧地咬着牙,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一些。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绝对没有谋反的心思!微臣只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让人不敢随意欺负柳家!”
如果真的牵连到了谋逆,那他必是死罪一条。
甚至,可能连柳清辞和那些柳家人都要被牵连……
明帝冰冷的大手紧握成拳,虎眸阴鸷寒冷。
“柳寒渊,这么说,凌王妃遇刺确实你所为?”
“回皇上的话,刺杀凌王妃之事确实是微臣所为!”
柳寒渊痛哭流涕,万分愧疚地道:“可这都是出于微臣的私心!”
众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态度不明。
事到如今,柳寒渊也不敢再隐瞒。
“皇上,您也知道,清辞是微臣唯一的女儿,微臣对她疼爱万分,又怎么舍得她做凌王侧妃?”
“微臣爱女心切,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派人刺杀凌王妃!可这都是出于爱,绝不是为了谋逆!”
明帝和凌王在金銮殿上一唱一和,恐怕早就在暗中查他了。
只是他还愚蠢地以为,皇上没过问是相信他的人品。
现在,他一步步地落入凌王府设下的圈套。
再怎么挣扎,都出不去了……
柳寒渊眼神怨毒地看向宇文诀,几乎把牙齿咬碎。
宇文诀之前绝对没有失忆!
他装作失忆,恐怕就是为了对付柳家,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明帝眼神失望地看着柳寒渊。
“朕对你寄予厚望,扶持你一路成了丞相,你却让朕失望无比。”
说罢,明帝冷声吩咐:“来人,剥去他的朝服,废丞相之位,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柳寒渊两眼一黑,几乎晕过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