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诀神色冷峻,声音冷厉,眼神却有些受伤。
大殿里氛围凝滞,徐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凌王殿下,皇上准备让王妃去云水城赈灾,控制灾病蔓延。”
“王妃以和离为条件,皇上就答应了。”
宇文诀深吸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闭上眼睛。
“她果然还是一心和离。”
徐安看出他伤心,忍不住道:“殿下,王妃是个极好的人,您也一定很喜欢她吧?”
宇文诀双眸锐利,冷冷地看向他。
徐安被他身上杀气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皇上口谕,让您也随着王妃去云水城赈灾,等归来之后,再处理和离之事。”
宇文诀眉头拧起,心底松懈了些。
“本王知道了。”
徐安又忍不住提醒:“王爷,能否留住王妃,就看这段日子了……”
宇文诀冷笑:“你话倒是不少。”
话多的人在宫里,可不容易保住性命。
徐安听出他的提醒之意,讪讪地笑了。
“因为是王爷,奴才话才敢这么多。”
宇文诀觉得有意思,问:“怎么,你不觉得本王可怕?”
他常年行军打仗,杀敌无数,身上总是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别说是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就连王府的下人,见了他都敬畏害怕。
徐安摇了摇头,脸上神色反而坦然了。
“王爷是大乾的战神,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虽然性子冷了些,可从不欺压下人,奴才何为何要怕?”
宇文诀眉头动了动,菲薄的唇角扬起轻笑。
徐安又道:“更何况,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妃那么善良美好,您必然也是如此。”
听到他夸姜宁,宇文诀心情好了些。
“罢了,本王不和你计较,只是在宫里还是要谨慎,切勿多言,更不要行差踏错。”
徐安恭敬地行了一礼。
“殿下放心就是,这些话王妃已经提醒过奴才了,奴才在宫里从来谨慎,不敢多言多语。”
宇文诀眼神思索,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四的小太监。
“她对你倒是不错。”
徐安骄傲地笑了:“王妃是奴才的恩人,就连徐安这个名字,都是王妃给起的呢。”
“姜宁……徐安……”
宇文诀念了一遍,俊脸忽然有些难看。
“蓝管家,送徐公公出去。”
姜宁对一个小太监都这么好,甚至还取了相似的名字……偏偏对他如此冷漠无情!
蓝管家应了一声,拿了碎银子给了徐安,亲自送他出门。
蓝管家回来时,宇文诀还站在大殿里,独自生气。
蓝管家劝道:“王爷,王妃不过是看徐公公年纪小,可怜他罢了。”
宇文诀眉头拧起,不悦地道:“你跟本王解释这个做什么?本王是那种胡思乱想的人吗?”
蓝管家尴尬一笑,在心里暗叹。
您还真是。
大殿里气氛有些凝重,宇文诀心底有些钝痛,声音晦涩。
“本王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和离。”
他本希望,姜宁搬走是有些生气的成分,两人很快就能冰释前嫌。
可没想到,姜宁彻彻底底地想要跟他划清界限。
蓝管家面色凝重。
“王爷,在我看来,王妃对您是有感情的,只是王妃是个有原则的人,即便是在爱情面前,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宇文诀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管家又道:“皇上既然让徐公公传话给您,心底必然也不乐意您跟王妃分开,这次去云水城,就是让王妃回心转意的最好机会了。”
王爷王妃之间虽然有感情,可也有太多的阻碍。
当局者置身其中,只看得到那些阻碍,看不清彼此的真心罢了……
刑部死牢。
柳寒渊一身囚服,被关在一间宽敞的牢房里。
他倒曾是丞相,刑部里也有人曾和他交好,待遇不知太差。
柳寒渊脸色难看,端坐在长凳上,眼神阴冷得像是要杀人。
他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都是凌王府害的!
沉寂的长廊里传来脚步声,随后,苏公公欣然而至。
“打开牢门。”
苏公公吩咐了一句,狱卒立刻开了锁,放了他进去。
柳寒渊深吸了口气,没有起身,只冷冷地看着苏公公。
“苏公公有何贵干?”
苏公公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柳丞相在这里倒是悠闲自在,可真是好心境。”
柳寒渊冷哼:“皇上亲自下令废了我的官职,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柳丞相了。”
说着,他眼底闪过浓浓的不甘。
“我少年苦读,寒窗多年才中了状元,白衣卿相,名动天下。”
“这么多年来,我对皇上恭敬,对朝政勤恳,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如今皇上却如此对我,当真是让人寒心!”
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