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诀语气冷硬,不容拒绝。
张之鸣本就有贪污之嫌,如今这些银两粮食都没有任何记录地消失了,本就不合规矩。
过往的事,他会想办法查清楚。
可这些用于救命的银两粮草,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些硕鼠动一分一毫!
朱太守冷汗直下,连连应下:“是,凌王殿下放心,往后的每一笔银两粮食,都有清晰的去处……”
张之鸣看了看晋王,脸色微冷。
“凌王殿下,难道您是怀疑我等贪污了赈灾银和粮食不成?”
晋王手中玉戒转了转,淡淡地道:“张大人误会了,四弟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诀黑瞳里寒芒闪烁:“有没有贪污,本王自会查清楚,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诸位也不会怕本王清查吧?”
“这……自然不会,不过我等都是为国为民的清官,没有必要啊。”
朱太守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情复杂地望着宇文诀。
张之鸣深吸了口气,负手桀骜地道:“凌王想查就查,本官深受皇上信任,绝对没有做那等辜负皇上和百姓的事!”
“如果没有,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宇文诀盯着众人把粮食搬进了粮仓,浑身都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晋王叹了口气,低声提醒宇文诀。
“四弟,这里是云水城不是军中,你别用管军队那套来对付他们,大家也都是一心为了百姓,你这样会让大家寒心的。”
宇文诀神色冷峻,薄唇轻启:“多谢大哥提醒,管理军队可比这些严厉多了,本王只是想知道每一笔银两粮食的去处,无伤大雅吧?”
晋王舔了舔嘴唇,不说话了。
眼底却浮上怒火。
宇文诀软硬不吃,一来就如此折辱他的颜面,分明是想压过他一头!
他在京城刚吃了败仗,如今到了云水城,他绝对不能再输!
交接完之后,天色已黑。
宇文诀回房更衣,准备晚宴。
“晋王殿下,凌王殿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一来就上纲上线的,分明是要跟我们作对!”
张之鸣脸色难看,跟着晋王回了房。
“每次赈灾,官员都是层层盘剥,拿些油水,这已是不传之秘,偏偏他晋王不近人情,又要弄账本,又要知道去处……唉!”
他还想着,从这批赈灾银里再弄些油水,现在看来没什么希望了。
晋王脸色难看,冷冷地笑着道:“你们都是本王的人,他为难你们,分明是在给本王下马威。”
朱太守倒了杯茶,恭敬地给他递过去。
“殿下说得有道理,如今正是立太子之际,凌王如此耀武扬威,是要跟您抢夺太子之位!”
晋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抢夺?他也配?不过是个庶子而已,父皇让他掌兵权,对他已是极大的恩宠!”
往年,昙妃愚蠢,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进了佛堂礼佛,弄得明帝烦她,也连带着讨厌宇文诀。
宇文诀从小不受宠,如果不是太上皇照顾,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只是可惜,太上皇退位多年,明帝也把朝中臣子都换了一波,已没什么余威。
明帝嘴上说不重视嫡庶,可心里却颇为在意,只不过是用那些庶子历练他,否则也不会在他毒杀宇文诀之后,还纵着他,放他来云水城建功赎罪。
宇文诀想做皇帝,除非用兵权夺权。
可如此一来,跟造反又有何异?
可惜宇文诀贼心不死,竟也来了云水城,想要跟他抢夺功绩!
他岂能容忍!
张之鸣恭敬行礼:“殿下,微臣对您忠心耿耿,无论您想如何对付凌王,微臣都支持!”
朱太守也连忙表明忠心。
“殿下,下官也是您这条大船上的人了,跟张大人一样,唯您的命令是从。”
晋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戏谑地看向两人。
“老四不是想要清查粮食都去哪儿了吗?那今晚的接风宴就好好给他看看,我们在这边过得多么艰苦。”
朱太守眼前一亮,会意地笑了起来。
“殿下放心,下官这就去传令,保管让凌王心寒。”
晋王又看向张之鸣:“张大人,老四他们从京城过来,不是怕被传染了灾病,过了病气吗?那就让百姓们都知道云水城被嫌,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们如此高高在上还如何扭转名声!”
张之鸣眼底散发着精光,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殿下这一招高明,让凌王府和百姓们离心,到时候,即便他们真的帮上了忙,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众人立刻去忙碌了。
这边,姜宁收拾整顿好,就见宇文诀回来了。
“怎么了?进展得不顺利?”
姜宁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即便隔着口罩,她也能看出宇文诀面色不善,满腔怒火。
夏荷赶紧给宇文诀倒了杯茶,道:“王爷,您坐下歇息歇息,喝口茶。”
宇文诀摘下口罩,落座喝了口茶,眉眼之间一片冷厉。
“本王方才去交接,才发现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