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脸色顿时漆黑下来。
“咳咳……”
他脸都咳红了,怒道:“高战,你莫不是在嫌弃本王?”
高战尴尬地解释:“殿下,属下这不是怕万一自己病倒了,别人服侍您不如属下体贴吗?所以才不敢擅自生病。”
晋王愤然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姜宁看着这场闹剧,唇角扬起讥讽地笑。
“晚些,我会让人给你送个药方过来,你去抓了药,按照药方喝就是。”
高战眼前一亮,感激地道:“多谢凌王妃!属下感激不尽!”
姜宁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大哥,您好好吃饭歇息,我就先回去了。”
“四弟妹慢走。”
晋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喉咙疼得几乎要死过去。
高战恭敬地送了姜宁到门口,待她走远了才回来。
他意犹未尽地道:“殿下,凌王妃医术确实厉害,咱们带来的那么多太医都对灾病束手无策,她才以来,许多人的病情都稳定下来了,如今太医们对凌王妃赞不绝口呢。”
晋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这么喜欢凌王妃,要不本王把你送给凌王夫妇?”
高战面色发白,连声道不敢。
“殿下,属下对您忠心耿耿,誓无二心!”
说完,又在床上支起小桌,伺候晋王用饭。
晋王费力地吃了几口,俊脸都疼得扭曲起来。
“不吃了,如上刑一般,难以忍受。”
他皱眉推开饭菜,虚弱地倒下。
看着输液管里一滴滴的液体往下流,晋王头脑越发迷糊。
“河堤的事如何了?老四可有拿此事邀功?”
高战愣了片刻,一边收拾饭菜一边道:“殿下放心歇息吧,张大人跟咱们是一边儿的,他不会让凌王把功劳都揽去的……”
晋王“嗯”了一声,眼皮发沉。
“听说……他们是开山用石头填补的缺口,那巨响难道是开山的声音?他们如何做到的……”
高战回答道:“属下也让人去查了,说是昨晚有巨雷劈开了山头,才得以填补河堤,防止洪水……”
高战还没说完,晋王那边就发出了鼾声。
“晋王殿下?”
高战试探着叫了一声,晋王已经全然没了反应。
他摇了摇头,端着剩菜剩饭出去了。
如果是从前,这些饭菜他必然要打扫了的。
可现在晋王已经感染了灾病,他是断然不敢吃了的。
高战眉头拧了拧,抬手招来一个侍卫。
“晋王殿下赏给你的,拿去吃了吧。”
那侍卫眼前一亮,恭敬地接了过来。
“多谢殿下,多谢高大哥。”
高战唇角扬起轻蔑地笑,转身回了屋。
京城,二皇子府。
宇文墨脸色阴沉难看,冷冷地望着脚下跪着的三人。
“我命你们一起去拦截老四,竟什么都没有做成?!”
曹三和张平李瑞跪在地上,神色复杂,心底忐忑。
“殿下,我等这一路过去,都是听孙兵的……”
“本来我等在青州驿站设伏,准备火烧粮草击杀孙兵,可孙兵竟背叛了我们,把计划告知了凌王,我等才不得不潜伏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墨眼底闪过阴鸷,紧紧地捏住手指。
“还敢胡说!孙兵对本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忽然背叛?”
曹三痛心地道:“殿下如果不信,让人去查查就知道了,那驿丞冯运已经被抓了起来,如今关在大牢里,孙兵人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我等发现圈套跑得快,恐怕现在也见不到殿下了!”
宇文墨脸色沉沉,愤怒地坐在椅子里。
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进来,给他倒了杯茶。
“殿下,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孙兵说不定是凌王安插在府中的眼线,要么就是被姜宁用了手段。”
宇文墨冷冷地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捏着杯子,力气之大,恨不能将其捏碎。
“你说得没错,姜宁精通医术毒术,手中毒药颇多,孙兵说不定是被迫。”
孙兵虽不是他最为亲近的侍卫,可却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的侍卫。
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孙兵去做。
说罢,他神色阴冷地看向曹三等人。
“都起来吧,老四常年在战场,身边跟随的又是精锐,你们几个失败,本王不怪你们。”
他只派出几人,心底也没有想着一定要赢。
只是想着,能给宇文诀和姜宁使些绊子,让他们不那么顺利。
自然,如果这四人能火烧粮草,斩杀宇文诀夫妇,那就更好了。
曹三等人起身,受宠若惊地行礼。
“多谢殿下,我等这次虽然受挫,可接下来一定会想办法将功赎罪!”
宇文墨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
“罢了,老四他们已经安全抵达云水城,你们再动手,事情必然会闹大。”
说着,他蹙眉看向柳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