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抬起红肿的脸,畏惧地看着柳清辞:“是,柳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她脸上疼得如同被火烧过,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肿了起来。
可柳清辞,却似乎意犹未尽……
柳清辞唇角笑得温柔,眼神却阴冷至极。
她扫过其他丫鬟,轻声问道:“你们说,我要不要饶了你们呢?”
那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纷纷跪下。
“柳小姐,今日是我们不好!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一次,过后我们必然好好表现,让您看到我们的诚心!”
柳清辞眼底掠过讥诮,淡淡地道:“起来吧,我原谅你们了。”
她要在二皇子府住下去,需要立威,也需要笼络人心。
如果把这些人一并罚了,就是失去了人心。
“多谢柳小姐!”
“柳小姐大人有大量,是当之无愧的相府千金!”
那几个丫鬟纷纷起身,有心或言不由衷地恭维着柳清辞。
只有鸳鸯跪的时间最长,双腿疼痛发麻,努力了几下竟未能站起来。
柳清辞见状,亲自把她扶了起来。
看着她高高肿起来的脸,柳清辞一脸心疼责怪。
“哎呀,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打成这样子?这也太狠心了……”
说罢,拿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唇角的血迹。
鸳鸯和一众丫鬟胆战心惊,看向柳清辞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狠心?
柳清辞若是真觉得狠心,早早就让鸳鸯起身了。
她心狠手辣,偏偏还故作温柔疼惜。
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简直让她们彻骨生寒。
鸳鸯不敢让她伺候,畏惧地后退一步,低着头。
“都怪奴婢嘴贱,这些都是奴婢应得的……只要柳小姐消了气,奴婢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看着浑身抗拒害怕的鸳鸯,柳清辞笑眯眯的。
她声音婉转,道:“你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不如从今以后就跟在我身边贴身伺候,殿下一定会同意的。”
鸳鸯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拒绝。
“多谢柳小姐好意,只是奴婢笨手笨脚的,人也粗心,不配伺候您……”
柳清辞扑哧一声笑了。
“你们几个都是府里最好的丫鬟,最低的也是二等,有什么配不配的?”
说罢,亲热地挽着她往花园里走去。
“走吧,殿下就在前面等我呢,我只需要说一声就是了……”
鸳鸯脸色发白,被柳清辞和小绿一推一攘地带去了湖畔。
宇文墨躺在躺椅上,正格外闲适地钓鱼。
见柳清辞过来,宇文墨勾唇,对着柳清辞招了招手。
“怎么这么晚才来?本王都想你了。”
柳清辞款款地走过去,趴在宇文墨腰间。
她嘟嘴道:“殿下,我路上遇到几个多嘴多舌的丫鬟,就说了她们几句,没想到这个叫鸳鸯的倒是不服气,竟把自己打成那样,逼迫我的消气儿。”
鸳鸯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下,奴婢绝对没有逼迫柳小姐的意思,奴婢只是在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宇文墨狭长的眼眸眯起,冷冷地看向鸳鸯。
见她脸上果然红肿一片,不屑地嗤笑起来。
“鸳鸯,你在府中也有几年了,竟还敢妄议主子?”
鸳鸯知道宇文墨的手段,畏惧地磕头道:“殿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是……是黄鹂姐姐她们先议论柳小姐的,奴婢这才跟着多了几句嘴……”
甚至,此事根本不是她挑起。
可没想到,柳清辞竟只计较她的错处。
一边的黄鹂等人闻言,脸色一白。
黄鹂咬唇跪在地上,辩解道:“殿下明鉴,鸳鸯对柳小姐积怨已久,今天就是她召集我们背后说柳小姐是非的!”
黄鹂是王府的一等丫鬟,常年在宇文墨身边伺候。
至于鸳鸯,则是二等丫鬟,寻常也能在宇文墨身边走动。
其他人为了撇清关系,也纷纷道:“没错,就是鸳鸯教唆我们!”
“殿下,鸳鸯从进府之后就想要攀附您上位,可您从未多看她一眼……”
“自从柳小姐进府之后,鸳鸯格外妒忌,屡次三番地辱骂柳小姐,我等都可作证!”
本来柳清辞也只惩罚了鸳鸯一人。
可鸳鸯这个不知道好歹的,竟把她们都供了出去!
见黄鹂等人反过来指控自己,鸳鸯神色慌张。
“殿下,奴婢没有……”
她平日里把这些女人当姐妹,可没想到,关键时刻,她们竟反咬一口!
宇文墨眼神阴鸷,浑身都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息。
“还敢狡辩!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鸳鸯两眼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侍卫们快步进来,上去就要拖走鸳鸯。
其他人在一边冷眼旁观,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王爷饶命!柳姑娘饶命!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鸳鸯哭得凄惨无比,眼底满是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