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久。久到谢鹤庭做足了心理建设,躺在那张柔软的,仿佛无边无际的悬浮大床上打了几个滚,等到眼皮子沉重得实在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哗哗响动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浴室门被人从里头推开,靳怀风从里头走出来,浴巾勒在胯上,束出结实紧凑的腰。
目光往房间里一扫,不由自主被床上隆起来的那一小团给吸引住了,眼神柔软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又涌起一股火热。
靳怀风小心避开了周围的家具,悄声走向床边。柔软的床品堆叠如云朵,谢鹤庭本来就是小小的一个,整个人躺进大得有点过分的床里,大概是有点冷,被子盖住了小半张脸。
弯着腰的姿势不方便,索性屈膝,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极香,又是极安心的模样,眉眼舒展着,呼吸绵长而平静。听着他一起一伏规律的呼吸,靳怀风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靳怀风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谢鹤庭睡着的模样,不,不准确,他是喜欢看谢鹤庭,白天看,晚上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珍爱。
就像是恶龙守护的宝物,抱着,藏着,不想要任何人发现。
手指轻轻在谢鹤庭脸颊上摸了两下,柔软滑腻的皮肤,手感是前所未有的好,爱不释手的,恨不得把人锁进怀里。
分了心,手里的力度有些控制不住,被饶了清梦的人眼睫微动。靳怀风生怕吵醒他,再不敢动作。
“乖,睡吧。”靳怀风轻轻拍着被子,低声安抚着。
谢鹤庭翻了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晚安。”靳怀风弯腰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到床的另外一边,轻手轻脚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靳怀风醒来时,对上了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漂亮眼睛的主人眨巴眨巴纤长浓翘的睫毛,软乎乎跟他道早:“哥哥,早安。”
靳怀风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喉结滚动,倾身要去吻他,谢鹤庭被吓得大惊失色,捂住自己的嘴巴,瓮声瓮气:“不行,我还没有洗漱!”
好像是怕靳怀风还要亲他,立即从他怀里出来,哒哒哒跑去洗漱,还催在床上醒觉的靳怀风别赖床了。
安排的阿姨今天来试菜,靳怀风上午不打算出门,吃完早餐后,谢鹤庭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翻了昨天新买的大熊猫双肩包出来。
靳怀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把熊猫保温杯、有许多Q版老虎的本子,一支秀丽笔,还有手机充电器通通装进书包里。
“好了,我要出门了。”
靳怀风点点头,拿了车钥匙站起来。
到门口了,谢鹤庭喊住他,“有人来接我的,你在家,我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门口传来一阵引擎声,靳怀风探着身子看出去,祝臻戴着个墨镜,面无表情冲他呲了呲牙。
靳怀风:??
“等等——”靳怀风拉住换好鞋子的谢鹤庭,“你要去干什么,我送你去。”
“不用啦哥哥,我都跟祝臻约好了。”谢鹤庭眼睛转了转,等会要做的事情最好不要让靳怀风知道,不然他会问的。“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在家等我。”
靳怀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太好看,还想说什么,谢鹤庭居然一溜烟的跑了,他匆匆追出去,吃了一嘴巴的尾气,鼻子都气歪了。
车上,祝臻透过后视镜,看到气急败坏站在台阶上的某人,心里暗爽一把,不过他不敢让谢鹤庭发现,在谢鹤庭问话的时候立马收回了注意力。
“户口簿、身份证还有申请表我都准备好了,凌霄,还要带其他的东西吗?”
“这些就够了。”
谢鹤庭早就惦记着改名的事情,昨天出来的时候跟谢同方说了一声,户口簿也拿出来了。毕竟谢同方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能一直占着人家的名字不是。
上午办理业务的人不多,祝臻又早早做好了功课,很快,谢鹤庭从公安局出来,手里拿了一张全新的身份证。
改完名字,祝臻又陪着他去了橘子大厦。
听到谢鹤庭来的消息,彭浩波没了上次的高高在上,亲自在门口接人。一见面就是极热情的模样。
之前不知道这小子的家底,嗨,以为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家伙,现在搭上了恒星引力的靳怀风,那就不一样了。
“小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刚下节目,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谢鹤庭不动声色躲开彭浩波想要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彭经理,我这次来是递交辞呈的。”
“啊?”彭浩波以为自己听错了,大惊失色:“怎么想着要辞职了,上次不是说给你放长假,你放心,都是带薪休假……”
“谢谢您的好意,我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有了新的安排。”
彭浩波还不死心,有谢鹤庭在他们组里,总能拉到一些资源的。可是不管他怎么说,谢鹤庭都坚持要辞职,彭浩波心里不爽,不过也不想得罪他,更不想得罪他背后的人,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
半个多小时后,谢鹤庭拿着解除劳动合同的证明出来了。
“事情办得顺利么?”
“嗯嗯。公司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