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音跟着苏幕遮来到他的房间,苏幕遮给她沏了杯君山银针,细长的叶子在水中浮沉,宛如一根根碧绿的银针,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苏幕遮的房间比苏洛白的房间简直没有可比性,一进门许晴音就被里面的装潢晃了眼,处处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就连一扇只用来遮挡床铺的屏风,都是精雕大理石的,上面绘着落雪梅花图,她送的山水雕玉石小屏风,就摆在正对着门口的紫檀木的高几上,一进门就能看到。 “坐吧,许大夫,不要客气,请喝茶,洛白一会儿就到了。”苏幕遮坐在了许晴音的对面,看着她浅笑。 许晴音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杯子,直接切入主题,道:“苏掌事,我是真心喜欢洛白,绝非玩闹,如果说我要包下来他,价钱要怎么算?” 苏幕遮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面上始终挂着客气又有些疏离的笑意,道:“想必许大夫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要她先说?这苏幕遮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看来,她说话,要格外谨慎了。 “我只听说可以包月,其他的,不太懂。”许晴音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虽然昨晚上苏洛白和她说过,包月的话可能要十两,但她面对苏幕遮,可不能这么说。 坐地起价的人太多了,她虽然有系统在手,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乱花。 “是的,包月,”苏幕遮上下将许晴音一打量,道:“许大夫,我是想通融,可规矩不能破,我若给了你优惠,少不得会有其他人来找我麻烦,这样吧,一个月十两,提前缴清。” 苏幕遮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洛白出现在门口,举目四下,看到了许晴音后,一脸喜色脚步轻快的向她走来。 “苏洛白,以前我交给你的规矩,你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苏幕遮脸沉了下去,呵斥道:“你这么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你的矜持呢!凭白的招人笑话!” 苏洛白都快要走到许晴音身边了,听见了苏幕遮的斥责,又堪堪停下了脚步,半是懊恼,半是委屈,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清透如小鹿般的胆怯的瞳仁里,眼巴巴的盯着许晴音。 许晴音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都快化了,连忙站了起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苏洛白这才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明亮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她的倒影。 苏幕遮清咳了一下,又问许晴音道:“怎么样,许大夫,我刚才说的价格如何呢?当然你若可以一次性缴了一年的,这样的话,价格方面我再给你优惠,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许晴音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十两银锭子,走了过去,轻轻的放在了苏幕遮跟前的桌上。 许晴音也想一次缴清,可她有点担心这古代又不像二十一世纪,可以开个收据小票以做日后证明,而且她若非让苏幕遮开票据,恐怕自己在苏洛白心里,会落个斤斤计较的形象,这样就不太美好了,而且这苏幕遮的脾性她着实不了解,万一过几天不认账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加上,她的身份在这襄城里并不是个富家子弟,万一一下子掏出一百两,在这鱼龙混杂的莳花馆里传出去,她一个孤身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还真怕被什么贼给盯上了。 于是许晴音落落大方的一笑,与苏幕遮道:“我还是每月提前交清一次吧,苏掌事你大概对我也有些了解,我家境一般,若没有我师傅赐予灵药,给予银两上的资助,恐怕我连这十两都掏不出来,真是惭愧啊惭愧。” 许晴音想好了,以后纵然钱多了,也都可以推到她虚构出来的那位世外高人师傅身上,而且适当卖卖穷也没什么,不会遭人眼红,在苏幕遮这里,反而显得情真意切了。 果然苏幕遮闻言,对她的印象又升了几分,他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收起了银两。 包月过程还算顺利,许晴音满心欢喜,携着苏洛白的手,出了苏幕遮的房门,往他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苏洛白脸上的笑都没有下去过,直到快走到自己房间的附近时,看到了前面的一个人影,脸上的笑就是一僵。 许晴音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苏洛白如玉的面孔上,一路都没舍得挪开,这时见他面露异常,也顺着他的视线向前望去。 只见是刚才遇到的江斐然,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比刚才好了很多,只是脸颊上还有一丝红晕没有完全褪去,只见他斜倚在苏洛白房门侧的墙上,双手环胸,静静的打量着两人。 许晴音好奇的看着他。 苏洛白见许晴音的视线停留在江斐然的身上,心里第一次涌出一股酸胀的味道,他咬了咬唇,问道:“斐然,你还有事吗?” “洛白,恭喜你啊,”江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