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晴音听的直皱眉头,但她也理解纳兰玉书的顾虑,毕竟在这女尊男卑的皓月国,她这样做,确实世俗不容,可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土女,她的三观并没有被这里的观念给束缚住,而且什么名气不名气的,都是浮云。 许晴音斩钉截铁的打断了纳兰玉书的话,道:“如果我为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子虚乌有的名气,而和心爱的人分道扬镳,那我才真是虽生犹死,名气好又有什么用?名气是能让我多长根骨头,还是变得更漂亮?” 许晴音话音刚落,看着纳兰玉书的脸色越来越黑,她心里有点哆嗦,生怕把他给气着了,连忙话锋一转,道: “东家,只要您准我婚假,我的那个铺子随您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您是打算卖成药,或者打算干啥都行,我都听您的,租金也都听您的,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抓狗,我绝不捉鸡!” 纳兰玉书闻言,登时给气笑了,道:“瞧你这说的,好像多听我话似的,可其实呢?你没有办法给那个人赎身,你就一辈子都要陷在莳花馆里,到时候别人一打听,你堂堂儿科圣手许晴音,天天在勾栏院里厮混,纵然你问心无愧,情比金坚,可别人不能像我这般理解你啊,你还真就不再考虑考虑了?” 许晴音浑身一激灵,抓住了纳兰玉书话中一点,连忙道:“谢谢东家理解我,东家果然是最最最好的东家,您就是我心中的太阳,照亮了我的人生,您就是我的救赎,我的救世主,东家你是我的神,我崇拜你一辈子!好,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我就成亲了,欢迎东家来喝喜酒,我,我现在就出去买请帖,写好了给您和眉儿正式的来一张……” 纳兰玉书简直无语了,道:“别,不用请帖了!我不去!” 柳眉儿看热闹看的俩眼冒光——艾玛,阿音真厉害,揪住表哥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个劲的缠,表哥要是否认了,还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啧啧啧,姐服了! 许晴音听了不恼,反而还挺开心的,笑容大大的,道:“好好好,东家不去我是不会勉强您的,谢谢您的理解。” 纳兰玉书觉得自己这话是扳不回来了,但还是强硬道:“呵呵……你们没法去官府入护牒,无非就是过家家罢了,你想让保安堂的人给你随份子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七天不上工,我要扣你工钱……”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许晴音一叠声的抢答道:“您放心,药我就交给眉儿了,我再嘱咐两句,您别嫌我啰嗦,到时候把那包装纸袋子一烧就完事了,否则万一落入挑事的人手里,被我师父发现了,我师父那边不好交代,她也不会给我药了……” “知道了!”纳兰玉书隐在袍袖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有点咬牙切齿的说。 许晴音转过身,悄悄抹了把头上的汗,艾玛真难,不过幸好还是搞定了! ********* 莳花馆,后院。 苏洛白不知道许晴音为了争取二人的婚假,和纳兰玉书斗智斗勇的经过,他现在捧着苏幕遮送过来的一件鲜红如火的女子婚服,正在细细的观摩着。 他看了小半天,这才拿定了主意,放下婚服在床上,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一个小笸箩,拿出里面扎着各种粗细不等的小绣球,拔下一根细针,又从各色的线里,摸出金色的线卷,穿好了线,坐在床榻上,拿起婚服,摸到胸襟处,准备往上面绣个图案。 这是苏幕遮推门而入,只见他手上捧着一根凤龙蜡烛,通红的蜡烛身上,缠着一条龙和一只凤凰,蜡烛有小孩子的手臂那般粗细,上面的金龙和金凤,美轮美奂,精致非常,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将蜡烛放在桌上,瞥了眼苏洛白,道:“看到没,我可给你们买了最好的凤龙蜡烛,别总觉得我拿了你妻主一百两,好像我多贪了你们两口子的钱似的,这一根蜡烛,就是三两银子呢!而且,我还没给你算婚服的钱呢!” 苏幕遮的性子就是,他为对方做了什么,对方必须要知道,省的把对方给惯成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