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都伸出手了,也不能拒绝,否则跟瞧不起人一样,于是时陆深吸一口气,还是把三根手指搭在了苏洛白的手腕上,沉下心,细细的把着脉。 苏洛白紧紧的盯着时陆的脸色,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时陆的脸色看起来这么沉重,难道自己这毛病不小吗? 如果是许晴音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幕,估计也会打趣一声——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这来自中医的压迫感,不亚于看一场恐怖片。 时陆察觉到苏洛白脉搏的跳的很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失笑道:“苏公子,你别太紧张,你这脉搏跳的越来越快了。” 苏洛白把头侧到一旁,重重的吁出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下心态,过了一会儿,才把头扭了过来,这时候时陆也将手从苏洛白的手腕上拿下来了。 “不,不再把脉了吗?”苏洛白紧张的问。 “嗯,苏公子,这么说吧,你这属于先天隐疾,是从胎带里的精络不通,要想调必须喝汤药,不过成功的几率只占一半,而且你要受很大的罪,你需要跟你妻主商量好,而且,我不建议你现在去治这个病,因为我把脉把出你有些火气没排干净,所以像……所有男儿喝的那个药,你别停,否则火炎上扰,肝火旺盛,容易让你心绪不宁,胡思乱想。”时陆直言道。 苏洛白面露惊讶之色,道:“时掌柜的,你厉害了,连我爱胡思乱想都能把出来啊?” 时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自己的脉象自己说的,所以中医博大精深,我也是学艺不精,目前正在不懈努力,继续钻研。” 苏洛白坦言道:“时掌柜的不必谦虚,你真的很厉害,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夫的。” 时陆连忙又道:“我自然不比许大夫,她可是出了名的儿科圣手,手握灵药,估计过不了几年,她能名透整个皓月国呢。” 苏洛白闻言,心头先是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随即又感到一阵失落——是啊,他的妻主,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就像天上的太阳,他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而且他又不能给她带来孩子,现在他俩都年轻,许晴音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可以后呢? 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她会不会到最后彻底的厌烦了他,而又找到另外一个足以跟她肩并肩,更完美的男子呢? 就好比……纳兰玉书那样的? 苏洛白心头一阵□□,又看向时陆,不死心的说:“我愿意喝汤药,不用和我妻主商量了。” 时陆一听,顿时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道:“不可以,苏公子,你以为这就像喝口菊花茶啊,喝了跟没事人一样,你喝的汤药可是很猛烈的,一剂下去,没过多久就会……疼痛难忍,因为不通则痛啊,就算你忍耐力再强,你也会露出端倪,而且随着汤药的饮用次数增多,你会更加难熬的,会一次比一次难以忍受,你会疼的下不来床,而且我才刚出茅庐,不敢给你开方子,你如果真的要去开方子,需要去找我师父,可我师父很古板的,她不经过你妻主的同意,是绝对不会给你开的。” 苏洛白看时陆相当固执的神情,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又道:“那我可以去直接吃那个止白泄龙丸吗?这里有吗?我直接买。” 时陆直接吓了一跳,道:“没有!那个药丸,也是要通过有资龄的老大夫,根据个人情况把脉对症,才能增减药量,佐以配成药丸,而且药丸不如汤药快,是为了那些不方便熬药的人设计的,而且时间会更漫长,更痛苦——苏公子你不必说了,总之你妻主不同意,我们是不会给你配的,而且你也不要去想在其他药方购买,万一吃的不对付,出了岔子,可能会……影响功能啊!” 苏洛白皱了皱眉,有点不确定的问:“什,什么功能?” 时陆眉心一跳,苦笑道:“你说呢,你说什么功能?” 苏洛白嘴角一抖,算是明白了,时陆的话,这回可是彻底掐灭他想去其他药店买药的心了……他可不敢,这多得不偿失啊! 不过,苏洛白使劲捶了下柜台桌面,一脸痛苦之色——不行,他心里这劲上来了,就下不去了,好像一座大山,压的他透不过气来,他晚上还是要和阿音商量商量,或许,她能同意了,也未可知? 对,说了,她有可能会同意,不说,她不知道,那不就永远都不会同意了吗? 时陆看着苏洛白一会儿颓废的直皱眉头,眼底失神,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会儿眼睛又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一前一后的神态变化,宛若坠崖式的突兀改变,看的时陆担忧不已。 “苏公子,没事吧?”时陆问道,因为他也看过不少像苏洛白这样隐疾的人,他们要经历生理上的痛苦,可心理上的痛苦,远远要比身体带来的更深,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