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玉书?许晴音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苏洛白神色有些复杂,他从心底排斥这个人,完全是因为许晴音的缘故,或许许晴音对纳兰玉书并没有什么另外的想法,可他却止不住将对方视为假想敌。 他爱惨了许晴音,总不希望她的身边出现比他优秀的男子,旗鼓相当也不行,他对于其他的方面,一向都是大度的,可对于爱情,他实在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而且苏洛白也清楚,自己这次带许晴音回靖北王府,没想到竟摊上这滔天的祸事,自己这段时间的卑微与忙碌,就是想冲淡心底的愧疚,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看着许晴音的睡颜,静静的看很久。 她会不会恨他呢?即使现在不会,未来呢?总有一天会恨他的吧? 他就在身体的忙碌,与内心的不安中,以淡然自若的面具苦苦强撑,其实是惶惶不可终日。 纳兰玉书的突然来访,他面上虽然不显,但内心好像被锤子狠狠的撞击,给击打的粉碎了。 “那快让他进来!”许晴音急切的说罢,看见侍卫瞄了她一眼,便又清了清嗓子,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罢了罢了,我自己去迎接他吧。” 苏洛白看着许晴音急不可耐的离去,他只觉得一阵晕眩,脱力般的坐在的凳子上。 殷云岚见苏洛白似乎有些不舒服,连忙起身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洛儿,怎么了?是不是累着呢?” 苏洛白看着自己的母亲,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可这微笑是沉重的,且很快就消散了的。 萧沐尘之前派人算计过许晴音和纳兰玉书,自然是知道纳兰玉书的名字的,如今骤然听到,想起以前做过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事,瞬间白了脸。 只有没心没肺的殷蝶舞,坐在桌旁吃着饭,其他人,都没有动筷子。 ********** 许晴音提着裙摆一句小跑,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纳兰玉书身姿颀长,在门口负手而立,依旧是一袭竹青色的长衫,与他的人品一样,似青竹坚韧不拔,似湖水淡泊宁静。 “玉书!”许晴音轻声唤道。 纳兰玉书闻言,身躯一动,缓缓转过身来。 纳兰玉书虽然容颜一如往日的俊秀,只是眼中带着化不开的疲惫,脸颊也有些凹陷,明显的瘦了不少,但他的脊背还是挺的笔直,看着许晴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许晴音快步下了台阶,走到他的身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圈,才浅浅松了口气,道:“你怎么过来了?阆中城现在可是只能进不能出啊!” 纳兰玉书深深的看着她,眉峰微蹙,道:“我看到了你的书信,知道你来了这里,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辞行呢?” 许晴音面露尴尬之色,她如何解释呢?她难道说自己是被苏洛白给迷晕带走的,书信是她用系统回到襄城后才写的?可拉倒吧。 “我知道了,是你夫君的缘故,”纳兰玉书叹了口气,又是一笑,道:“你不让我进去吗?毕竟我这一路上,可听了不少关于你们赠医施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壮举啊!” 许晴音闻言,却也是忍不住叹气:“别提了,那些病人好生奇怪,明明当天喝了药,都见轻了不少,可第二天,就又回到了前一天的状态,如此反反复复,我们真是快吃不消了!来来来,快进来。” 许晴音说着话,就招呼纳兰玉书往里面走。 纳兰玉书边走边沉吟道:“我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那个的缘故,不过聊胜于无,明天可以告诉大家试一试。” 许晴音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停下脚步,激动的问道:“真的假的,哎呀你快和我说说吧,我真是等不及啊,你都不晓得,我都快死愁毁了……” 纳兰玉书看着她,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刚想张口,却看到大内侍卫长走了过来,他的身后和跟着两个侍卫,两人抬着一个大箩筐,有几个白萝卜冒了头。看起来是一筐萝卜。 大内侍卫长看见了两人,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虽然因为疫情,朝廷对你们发配一事暂且搁置了,我们也没怎么管你们,但你最好不要领不相干的人来王府。” 许晴音微微撇嘴——什么都让要指望他们的人,还在这里显摆个什么皇权,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个事呢! 纳兰玉书看了眼箩筐,略一思忖,连忙道:“等一下,你们的菜有问题!” 许晴音微微一愣,大内侍卫长不满的皱了皱眉,冲纳兰玉书道:“你个外来人,别胡说八道好不好,许晴音他们这几天忙的顾不上买菜,我们亲自去买回来,又被你说有问题,呵呵,过一会儿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