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揣着的心一下掉落了下来,她跨出了电梯,立马挽住了温延珵的手臂,她指尖的力道,让温延珵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神色微动,将手掌心覆盖在她的手上,“回家了。”
余音和李总监颔首示意。
两个人在雨幕里渐行渐远。
李总监站在了门口,盯着他们上了一辆奔驰的车。
一直到了车内,余音手臂上的战栗感才算是舒展开来。
温延珵看到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便开了口:“刚刚那位认识?”
“同公司的,但不熟。”余音扁扁嘴,“也不想要熟。”
“有过节?”他问。
余音摇摇头,“没有,我可以说单纯就是不喜欢么。”
“可以。”温延珵喜欢她的坦白。
总觉得那男的眼神里不纯粹,希望是温延珵多虑了,也不想要将自己这种思维的方式硬扣在余音的头上。
余音因为这句可以,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
两人开车回了家。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回家,虽然这个家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但此刻却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余音之前和唐若喃合租,她知道就是租房子,在温延珵的房子里住了也挺久了,她从来不会定义成家。
直到今天,她仿佛走进的是他们两个缔结婚姻,构建的家里。
余音想人应该在脆弱的时候,会出现海市蜃楼的憧憬,这个家仿佛就是这样的存在。
温延珵先一步进门,已经将她的拖鞋放在脚边了,余音把脚从板鞋里脱出来,才惊觉袜子都湿透了,鞋子里也都是水。
她有些不自知地踩了踩脚尖。
“穿鞋,先去洗澡。”温延珵催促了她一声。
浴室在主卧,书房里没有浴室。
平常都是余音在他睡觉之前先去洗好澡。
余音脱掉了湿了的袜子,趿了拖鞋,拿了换洗衣服就去主卧的浴室,冲了个澡。
浴室的暖光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热水将她的身体冲刷,冷意从身体里蹿了出来,明明很热的水,去暖不了她的身体。
余音站在花洒下,任由皮肤被冲刷成了粉红色。
大雨里,他撑着伞蹲在了她的面前,反反复复闯入了她的脑海里,她像是魔怔了一般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雾气在她的周身萦绕。
她甚至无法判断自己的呼吸是否正常。
余音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推开浴室的门,疼从头蔓延开来,她扶住了墙面往前走了两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洗澡的水太热,让她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脚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完全用不上力气。
下一秒,余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醒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努力睁了睁自己的眼睛,刺眼的光落入了瞳孔之中,酸涩的疼意在眼球里滚动。
宽厚的手掌心落在她的额间,她只觉得一阵温温的暖意。
她又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看到男人弯着身,将手掌心抽回,低沉的嗓音随后响起来,“醒了?”
余音拧着自己的眉头,手掌心往床面上一撑,想要坐起来,但双手酸痛,完全使不上力道。
温延珵按住了她欲起来的肩头,“躺着,你发烧了。”
她张了张口,喉间干涩,“这是……”
“你刚晕倒在卧室了。”温延珵解释。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当然要感冒发烧了。
温延珵刚在外面准备晚餐,见她洗个澡半天没有出来,便敲了敲卧室的门,但许久不见人回应。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余音直接跌倒在了他的床边上,他急忙上前,“余音……”喊了一声,没有一点点反应,他一把把人从地板上抱起来,往床上躺着,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惊觉滚烫。
余音一听,便更加要起来了,“我不是故意占着你的床的。”
这个人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
“是我让你占的。”温延珵真的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是不是和别人的结构不同。
余音咬了咬唇,她还以为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自以为自己很坚强了。
温延珵从房间里走出去。
余音侧头能看到他走过去的背影,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还有点烫,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脸盆,脸盆上挂着她的毛巾。
因为母亲生病治疗,余音知道了很多护理的知识,发烧的时候,要物理降温和药物降温一起。
他是给她做了物理降温吗?
思绪还未反应,温延珵又进了卧室,他将手里的水杯和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人弯腰扶住了她的肩膀,他一个用力,她的人直接撞入他的胸口位置,淡淡的薄荷味又一次闯入她的鼻息之间,比他的西服上残留的味道更佳好闻。
清新像是山涧的晚风,吹拂着她的心。
他拿过了枕头给她垫在了背上,动作流畅而利落,他打开了退热药水的盖子,让量杯里倒入了药水,递过去给她,“喝了。”
余音接过了布洛芬,闭闭眼,一口干掉。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