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不懂她为何这般说话,也许是因为宫墙深深,在里间生活的人,什么意思不多转个弯,就容易出事吧。
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这辈子都没想着跟宫墙搭上关系,甚至是那些个高门大户,她都没兴趣。
自己做自己的老板,什么都由着自己说了算的感觉,真是拥有过了,才知道有多爽。
所以,她也没兴致和苏凌翠打机锋,只希望顺着苏凌翠说,早日把所谓恩贵人们的任务给完成了。
好早些让她回云州去才好。
“传言终究是传言,民女一心愿为贵人驱使,并无他想。”,玉棠立刻展示自己的诚意。
“你这么何必着急避嫌,这名声甚好,若是出现得当,同样能助贵人成事。”
“民女一定遵从贵人指示,随时听候差遣。”,见苏凌翠他们自有安排,玉棠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玉掌柜是明白人,既然如此,明日卯时,还是在此处,我带你进宫去。”,苏凌翠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茶盏,挥手示意玉棠退下。
玉棠乖觉地后退出房间,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这位苏姑娘,名字里明明有个翠字,却这般爱穿红衣。
因为第二日要进宫,玉棠紧张的一整晚都没睡好,生怕明天自己随便说错一个字,就被拉出去砍头了。
脑海里曾经各种电视剧,古言小说,来回放送,弄得她辗转反侧。、
最后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偷偷摸摸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出了身汗,这才放松下来。
自从之前在云州先是遇到抢钱的,后又遇到砸摊子的,接着又遇到借着酒劲耍流氓的……
在受到各种骚扰以后,玉棠也算是开悟了,别人能救自己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每次都在。
靠天靠地靠父母,统统不如靠自己来的靠谱。
自打她身体恢复的还行以后,便日日都要跟着唐之南学上几招,身体锻炼也是没落下过。
直到今日,她已经可以完整打出一套拳,面对一个没什么武力的成年男子,也是能瞬间掐住命门,给对方一下子的。
回云州以后,再让唐之南去拜个武师,她先去学,学完回来教自己。
自保的手段,当然是多多益善。
玉棠本以为自己早到了一刻钟,已经算挺早了,没想到,苏凌翠比她还先到。
她望着换了衣服的苏凌翠,一时间有些迷茫,这苏姑娘,是不是住在这个酒楼里?
不然她来这么早干什么?
领导等下属这种事,真的很容易让玉棠心慌慌。
她赶忙笑着上去想打招呼,对方却不似以往笑意相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又略略交代了几句,便示意玉棠跟上。
她一时间浮想联翩,这苏姑娘,是不是双生子啊?
不然,一日不见,差别怎么这般大,前些日子还像是个佛口蛇心的蛇蝎美人,今儿简直冷淡正经的像个菩萨塑像。
玉棠也只是脑袋里胡乱想着,嘴巴上是多一个字都没有的,一切都以自己的小命为最重要。
待进了小月门,里间就有宫女候着了,苏凌翠便不再往前走。
玉棠也跟着停了步子。
“你且跟着紫鸢去,她知道带你去哪里,我的身份,不适合再往里走了。”
玉棠哪敢说个“不”字,小鸡啄米般点头应了下来。
苏凌翠不知为何突然浅浅的笑了一下,而后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玉棠姑娘,请随我来。”,柔和有礼的女声响起,将玉棠的注意力重新拖拽回来。
“有劳紫鸢姑娘了。”,玉棠赶忙行了个屈膝礼。
“职责所在,玉棠姑娘不必多礼。”,紫鸢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在了前面。
玉棠垂眸看着比别处都整齐细腻的青石板路,只觉得这宫道可真长啊,长到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
两边朱红色的宫墙也很高,高到遮住了无垠的苍穹,哪怕飞鸟经过,都会受伤跌落。
她就这么埋头走着,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再次听到紫鸢的声音。
“玉棠姑娘,前面就是御膳房,颖妃娘娘让您这几日同里面的师傅多多探讨。”
紫鸢一边说,一边递出一个小小的腰牌。
“这几日,都由苏小姐接送你,待过了小月门,给侍卫看这个腰牌,就能放行。”
玉棠闻言躬身接过腰牌,正仔细端详着,紫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玉棠姑娘,请一定记好我今日带你走过的路线,若是走错了地方,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就不美了。”
玉棠心口一紧,不由再次痛骂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把人分作三六九等,还一会儿跪这个,一会儿跪那个,一个不小心,不丢小命也得被人扒层皮。
可是,谁叫她倒霉,就来了这个鬼地方呢……
心里骂的再凶,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地道谢,不光如此,她还借着摸手的机会,往紫鸢手里塞了个银锭子。
“天气这般冷,紫鸢姑娘的手怕是也冻坏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紫鸢摸着手里捂得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