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歌自然不是个听不懂话的,赶忙端正了位置,又小心地看了玉棠一眼。
玉棠笑着摇头,“吃吧,吃完了早些休息,这两日照顾我,辛苦你了。”
说罢,玉棠便自己低头夹起菜来。
鹦歌不敢再有迟疑,也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饭,眼神不敢去瞟桌面上的菜。
不消片刻,碗中就被人堆了一块儿油汪汪的鸡肉。
“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不吃饱了,怎么能长得高?”,玉棠笑眯眯的,又夹了些青菜放进鹦歌的碗中。
小姑娘捧着碗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玉棠却好似没看见,又夹了一筷子东西放在她碗中。
“你不吃,我就继续夹,到时候都堆你碗里,我就不用吃了。”
玉棠看向鹦歌,眉头轻挑,笑容也显出几分调皮来。
鹦歌一听,这哪里能行,这本来都是端来给玉棠吃的,最后全进了她的肚子,哪还了得。
赶忙埋头刨饭,生怕自己吃慢了,玉棠就没得吃了。
“慢些,慢些,小心噎着。”,玉棠笑着将手边的水杯递了过去,看着鹦歌“咕咚,咕咚”灌进去一大口。
她连忙又夹了些菜放在鹦歌碗中,这给刚刚努力奋斗的鹦歌吓得一激灵。
“玉棠姑娘,您怎么?”,鹦歌呆呆地看向玉棠。
玉棠单手撑头,笑得恣意,“你不是说这是端来给我吃的吗?我就乐意夹给你,你管不着。”
鹦歌一时间被绕懵了,她这怎么,吃也不对,不吃也不对呢?
好像怎么都没办法做到,让玉棠姑娘多吃些,她少吃些这件事……
她嚼着饭菜,一时间不免有些抓耳挠腮。
玉棠只是笑着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慈爱的光芒。
这属实也怪不得玉棠,谁叫她这些年养孩子养太多了,都养出惯性了。
看见这些个小崽子们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忍不住散发出慈母的光辉。
鹦歌被玉棠这赤裸裸的关怀看得脸颊发红,只好埋下头去继续努力扒饭。
也不知,她是不是太久没吃过这么肉了,她似乎有些消化的不太好,怎么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慢慢放下碗,满眼都是迷茫地看向玉棠。
“玉棠姑娘,不知为何,奴婢好像有些头晕……就像……就像……”,她话还没说完,就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前栽去。
玉棠眼疾手快地将人一把搂在怀里,这才没让鹦歌面朝下摔倒在地面上。
玉棠先是拍了鹦歌的背几下,又在她耳边叫了好几声,见人始终没有反应,这才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她房中的小榻上。
她帮鹦歌脱了鞋和外衣,又找来枕头和棉被将人安置好,这才坐在一旁记录起来。
这迷香无色无味,刚刚鹦歌喝下去那么大一口,也未见神色古怪。
起效时间也很快,不过是扒拉几口饭的时间,人便没了意识。
就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玉棠心中不由烦躁,现在没个准确的计时工具,没有漏刻的时候,就只能听着更夫报时了。
更夫?
玉棠猛地一怔,不对啊,她在宅邸中住了好些日子了,竟是从来没听过更夫的打更声。
她又细细品了一遍詹氏的话,心里对于詹氏的盘算越发清晰了。
原来如此。
鹦歌猛地从床上坐起,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
她素日里都是天不亮就得起来,打扫收拾,然后去端热水服侍主子们洗漱,之后还要去传膳。
哪怕是夏日里,她起床时都没见过这么亮的太阳。
她意识到事情不对,想赶忙下床穿鞋,一掀被子,她又顿住了,这手感不对啊……
低头一看,一条崭新的丝衾,鹦歌瞬间三魂去了七魄,这哪里是她能盖的东西啊!
就在她慌的要命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屋内响起微微的喘气声。
“你醒了?”,玉棠额角挂着晶莹的汗珠,此刻正在找帕子擦脸。
鹦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小榻上飞了下来。
“玉棠姑娘,奴婢……”
“不必请罪,昨晚是我把你放在小榻上歇息的。”,玉棠笑着将人扶起,轻轻拍着鹦歌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肩膀。
她心中略略一计算,就那么一小块儿,还没被鹦歌全部喝完,就让鹦歌昏迷了将近十多个小时,实在是有够霸道的。
“你先洗漱,弄完后去帮我拿些吃食来,我出不去这院子,今日还未吃过早饭。”
玉棠说得轻松自在,鹦歌的脸却红得宛如滴血。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能连连告罪,然后着急忙慌地穿衣服收拾。
“是奴婢躲懒了,误了姑娘用早膳的时间,奴婢该罚。”,鹦歌红着耳朵在玉棠面前请罪。
玉棠只是摆摆手,“你今日若是能端回合我心意的饭食,就算是将功补过了。”
鹦歌连连点头,急匆匆地就往院外跑,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玉棠深知这都是自己造孽,只能愧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所有的心虚和歉疚都在之后的时间里,变成了各种吃的,投喂进了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