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侯老夫人走了,可是喜云却没有离开,站在一旁吩咐丫鬟抬桌子摆饭,又等在旁边伺候。
谢容锦就这样靠着,玉棠喂饭就吃饭,喂药就吃药,像个生病的孩子那样听话。
玉棠伺候了他吃饭,自己也就在旁边吃起来。
谢容锦盯着玉棠,那样子就好像不认识她了。
照顾一日之后,谢容锦就恢复了大半,大夫看诊之后说风寒已经没有影响了,养好外伤就能活动了。
喜云一直都找着借口在旁边守着,尤其是上官清芷也过来坐着,一坐就是半日。
玉棠在旁边像是个吃饭喝药的时候才需要的工具人,坐在旁边听着上官清芷勾着谢容锦说那些他们儿时一并的故事。
可是玉棠却并不介意,反而听得十分认真。
两世为人,也还有她所不了解的谢容锦。
反而是听了谢容锦的童年往事,玉棠才终于理解为何找到儿时的那个女孩子对他那样重要,也就原谅了他导致大喜班众人死亡之事。
谢容锦儿时和现在完全不同,是个怯懦的爱哭包。
先帝昏聩,宠溺奸臣,侯爷当时掌握兵权在外征伐,先帝却忌惮对侯府人下手。
谢容锦小小年纪就多次遭遇直面危险。
当时在杨府之中,其实也有人觊觎窥探着。
若非是玉棠贸然闯过去,让那些歹人以为玉棠是杨家小姐,他们不好动手才放弃的。
等到没人的时候,玉棠悄悄问道:“当时你若知道危险的话,为何要单独蹲在花园之中,那不正好给他们机会吗?”
谢容锦听得,并不怎么在意此事随口快速说道:“我不想娘亲跟着我一起遭遇危险,我有其他的事情要问你呢,你和唐之南到底怎么回事?”
玉棠眨巴眼睛盯着谢容锦:“你难道没认出来?”
谢容锦没好气地正要说话,就瞧着喜云扶着侯老夫人过来了,玉棠立刻起身行礼,两人的话就此打住。
“看你的样子好多了,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了,还是搬回梨花院去吧?”
谢容锦听得,白了玉棠一眼:“没事,我好多了。”
说着谢容锦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在地上走了两圈,精神奕奕的。
侯老夫人瞧着着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实,你就算是要起来走动也披上外衫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气候,风寒才好,别又感染了风寒!”
侯老夫人一面说,玉棠其实已经伸手将外衫拿在手中的,谢容锦走回去就立刻给她披上了。
瞧着玉棠这样有眼力见,侯老夫人也没吭声,坐在床边道:“你父亲这次很生气,若非我拦着他,你就要挨打了!”
谢容锦听得呵呵笑着:“还是老太太心疼我!”
侯老夫人瞧着谢容锦面上的笑容,倒有些陌生,转头对着喜云笑道:“这一病倒回笑了,过去让你说句话,你都死板板的,和我犟!”
谢容锦听得,知道侯老夫人喜欢,便又撒娇几句,将话题扯到他想要的事情上。
“我救下的那个女子呢?”
喜云立刻说道:“被侯爷送出去了。”
“什么?”
谢容锦猛地一跳站起来,抓起衣衫就往外走。
玉棠连忙上去拉着他劝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别让老夫人担心。”
一面劝一面当真将谢容锦拉了回去。
谢容锦断然没想到他父亲会来这一招,如今这两天了,都不知道那个女子还活着没有!
唉,都是他的错!
谢容锦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面向里面就躺下了。
侯老夫人瞧着揪心,立刻问道:“那人是谁啊,你就这样上心?你生着病,她穿着一身孝服,不送出去多不吉利啊!”
一面说一面拿眼睛瞪了玉棠一眼:“你就对这些寻常女子上心,眼睛是往地上长得吗?”
这话说的惯常能忍受的玉棠都受不住了,抬起头来故意地和侯老夫人解释:“老太太那就是误会了,我想世子殿下是想到自己拼死一搏救回来的人,就这样死了,觉得没意思罢了。”
“哼,你倒是知道得清楚,怎么的,你认识?”
玉棠抽动嘴角,有些不情愿答道:“民女不认识,也不知道世子殿下为何这样上心!”
谢容锦身子动了动:“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侯老夫人宠溺谢容锦,瞧着他这样没精神,便要起身出去派人去打听那个女子的事情。
同时对着顶罪的玉棠扫过一道冷漠的眼风:“你也下去休息吧,这里用不上你了。”
玉棠听得,转头看向谢容锦,她想要告诉谢容锦,自己知道那个女子的下落。
可是喜云瞧不得她的拖延,过来拉着她手就出去了。
房中一时间无人,谢容锦翻身起来,裹了衣衫就跳窗跑了出去。
等到侯老夫人吩咐人去问侯爷,瞧着玉棠走远,这才冷着面皮转身回来。
回来还哪里有人?
“去,跟着玉棠!”
侯老夫人气的大喊,加下人立刻匆忙跟了上去。
玉棠从后门出去,沿着街上一路就走。
谢容锦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