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怎么会是他?”
看到秦云所指之人,臣公中有不少人错愕出声。
陛下这是折腾完他们,终于忍不住要伸手向宗室皇亲了吗?
被点将的秦宣也是满脸的错愕。
他跟先帝关系不睦,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为此他还不得不多做伪装,搞坏了自己的风评,还吃成个大胖子。
现在突然被委任代为告祭太庙太社。
他只是碍于皇室身份来当背景板,顺便看看秦云这个皇帝小儿志得意满的骄傲模样,刺激自己坚固信念罢了。
皇帝小儿要干什么名堂?
又是针对本王不成?
秦宣几乎几个就凛然起来,面上不动声色,胖乎乎油腻的脸上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喜感模样。
楞楞的瞅着秦云不说话。
难得努力睁大的小妖精里透露出来的满是不解。
好像再说,陛下你确定?
诸多文物大臣也也都看着秦云,眼神里透露出荒唐和无奈。
秦宣这王爷血缘虽近,但从先帝猜忌开始,人就把自己养废了。
值此盛大隆重的盛事,让一个精通吃喝玩乐的废物王爷去代为献俘告祭,这不是胡闹吗。
可有心阻止,却无力反驳。
秦云的刚愎
,他们已经深深见识到了。
真的站出来阻止,闹好了是凤仪门叩阙请命的下场,斑斑青史上留下笑话。
闹不好,一样是凤仪门的下场。
只不过很可能是跟午门如出一辙罢了。
亏本的生意有人做,送命的奶奶没人干。
一众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来个头铁的傻子跳出来,结果就没有下文。
秦云这个皇帝的刀最近太过锋利,而且刀口上的血都还没干,谁傻谁会这时候跳出来。
又不是谁都跟李义一样有资历有名声,大朝会上恶心秦云还能落一个好下场。
京师午门跟凤仪门前两场明正典刑,杀的横尸满地。
大家这下算是明白,他们这位陛下可是真敢杀,再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只知道流连后宫,遇事无能狂怒,可以让他们指着鼻子骂,蹬鼻子上脸的面团天子了。
秦云凶着呢。
而且为了一个闲散王爷,不值得。
至少现在不值得。
反正献俘太庙,告祭太社搞砸了,丢的也是皇家跟皇帝的人。
索性就看着,冷眼旁观,看看咱们这位陛下又要搞什么新戏码。
端王党有心出列转圜,奈何有分量的大佬都被徐文易带走
去荆门迎接将士凯旋。
剩下的小鱼小猫根本没资格站出来。
“皇叔,你乃朕之近亲,献俘告祭之事由你替朕来最合适不过。”
秦云不给秦宣拒绝的机会,“朕自会让徐相协助于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太庙都是自家人,不会挑剔的。”
秦宣听的想翻白眼。
是,太庙里的自家人都是死鬼,自然不会计较。
会计较的都在这站着呢。
尤其是你这无耻小儿,巴不得我把差事办砸了!
这是要携大军凯旋得胜之势敲打我,还是准备动我了?
皇帝小儿突然针对。
是谁将我暴露了吗?
心中念头极闪,秦宣面上痴肥憨厚,带着焦虑不安,战战兢兢领命。
“臣定当竭尽全力!”
嘴上说的坚定,秦宣肥腻额头上渗出的油汗,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赶鸭子上架。
诸文武看在眼里,心有戚戚。
“有皇叔这话,朕就放心将献俘告祭一事交付给你了。”
秦云才不在乎秦宣什么模样,更不理会文武诸臣的戚戚。
为了御驾亲征排除困难,秦宣这个唯一的长辈秦王,就是他第一个需要敲打的对象。
谁让你这么显眼,还胖。
都在先帝那里挂
号了,朕折腾你合情合理。
这就叫子承父业,有孝心!
秦云刚愎草率的事情干得多了,众文武也都习惯性麻木了。
事情就这么轻飘飘敲定下来。
秦宣纯纯的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离开城楼先去太庙做准备。
他是完全一点准备都没有过。
措手不及之下简直被打的狼狈不堪。
唯一庆幸的是,礼部主官是盟友何文道,县官不如现管,多少在礼部有一些心腹,从徐文易铁桶江山的礼部抠出了一部分来。
在何文道紧急派遣的礼官辅佐下,秦宣不至于彻底没了方寸,自乱阵脚。
着急忙慌,弄的满头大汗,秦宣上气不接下气,勉强抢在献俘队伍到来之前,在太庙前熟悉了流程。
“王爷,献俘至少得等到午后了,还有时间,要不您升升官,歇息歇息?”
礼官看秦宣的难受模样,遂凑近虚抬着手,示意秦宣脱了官帽,趁着没人先缓一缓。
“不必,孤王还受得住。”
秦宣咬牙告诫自己,受不住也要受着。
平日冷清的太庙碰到献俘,这会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