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苍凉的牛角战号之声呜呜响起,庞德放眼望去,只见得迎面千步之外,一只气势汹涌的骑兵狂奔而来,数千铁骑汇聚成了一座巨大的锥形战阵,居中一杆刘字将旗,锥形战阵的最前方则是一杆张字将旗迎风挺立,一员骑将跨马持枪,纵马奔驰。
庞德大喜,挥舞长矛道:“诸位,我军援兵已到,有胆气的都随我冲杀出去!”
剩下的八十余骑本来已经抱着战死之心,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有奇兵突出前来救援,心中的求生之意顿时爆发而出。
“杀!”
庞德虽然负伤,但是锐意不减,挥舞长矛,胯下白马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残存的八十余骑则是紧紧跟在庞德身后,一起向外突围。
阎军校尉梁云见到远方奔驰而来的凉州军铁骑,不由得大吃一惊,当即下令道:“第二部围杀敌军残部,不得放出,余者随我迎敌。”
阎军毕竟也是久经沙场,听到了梁云的指挥以后,第二部的军司马当即指挥所部继续围困庞德残部,剩下的三千余骑则是调转马头,准备迎击远道而来的刘烨军。
阎军三千余骑仓促驰出,与蓄势已久
的刘烨军五千铁骑狠狠地撞在一起,顿时坠马者无数。带头的张颌更是勇不可挡,一杆铁枪当即便将四五人扫落马下。
骑兵运用的精要在于冲击力和机动力,刘烨军远道而来,奔驰了数里之远,骑兵的冲锋之势已经积蓄完毕,反观阎军骑兵仓促集结,总共驰出不过百余步,冲击力自然远远无法与刘烨军相比。
刘烨军骑兵势如破竹的杀入阎军骑兵阵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奔腾向前,锥形战阵的前端顿时便将阎军的骑兵军阵从中央劈为两半,战阵被滚滚而来的刘军骑兵所突破。
梁云大怒,他们横行在凉州,少遇敌手,如今却一战就被敌军分割开了阵势,这岂不令人好笑?
冷兵器作战,关键就在于阵列有序,一支部队的状态从阵势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如果是两支精兵纠缠,在彻底混战之前,两军的阵势都不会完全溃散,而是有序对抗。
“哼,那刘烨之勇武本将岂能不知,这张字将旗下的将领想必不过无能之辈,且看本将斩了他稳定军心。”
梁云久居边塞,倒也自负勇武,刘烨的勇名他早有耳闻,不敢招惹,不过张
颌的名气却没有这么大,本着柿子检软的捏的原则,梁云带着数百骑亲卫,迎面突击,兵锋直指张颌。
“贼将,看矛!”
梁云左手握住马缰,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当即飞奔上前,右手中的长矛陡然刺出,一股杀机直逼张颌胸口。
以往都是刘烨亲自领兵冲杀,张颌居中坐镇,因为他性格相当沉稳,所以刘烨对他很是放心。
不过傅燮却总是因为这事,三天两头的来劝谏他。
“玉卿,汝为中军大将,岂能擅自冲杀?”
“为将者,当稳坐中军以安军心士气,冲将斩敌之事交由部属便是了。”
刘烨被傅燮扰的不胜其烦,最终只好答应下来,这也是今天他没有出现在第一线,而张颌则是率军冲杀的原因。
其实张颌心里也憋屈,他虽然熟读兵书,性格沉稳,可是作为武将,谁没有一颗斩将夺旗的雄心呢?偏偏自家主公又是举世难逢的熊虎之将,性喜领兵冲杀,反而把大军经常交给自己统帅。
这颇像是楚霸王项羽手下的龙且,钟离昧等猛将难以出头的原因,顶头上司都把风头给抢尽了,他们也只能吃点残羹剩饭了。
张颌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猛然伸出,枪尖搭在梁云矛尖之上,一记上挑差点儿引得梁云兵刃脱手而飞。
趁着此时梁云空门大开,张颌眼中精光一闪。
好机会,不可错过!
长枪如同毒蛇吐信,一股阴冷的气息忽然放出,梁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朵枪花已经绽放在眼前。
两马交错而过,梁云的战马驰出十余步忽然停住,马背上的梁云则是身子一晃,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张颌拨马掉头折转回去,侧身伸手抓住梁云腰部的绦条,将长枪插在地上,顺势从腰间拔出环首刀割下了梁云的首级。
张颌纯以双腿夹住马腹,一手持矛一手抓着梁云的人头驰入阎军阵中,口中呼喝道:“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张颌提着梁云的首级在两军阵中前后奔驰,见到这一幕的阎军骑兵无不哑然失色。
不过只有百余失去了斗志的阎军骑兵下马投降,剩下的不是愣住没有反应,就是骠勇善战,不愿投降。
刘烨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一皱。
“全军进攻,以驰射逼迫敌军投降。”
刘烨领着两千余骑奔驰而出,骑在马背上的刘军
骑兵从背后抓过弯弓,对准了面前的阎军骑兵,将手中的骑弓拉成了满月状。
嗖!
一片箭雨覆盖而下,顿时造成了阎军骑兵四五百人的伤亡,而刘烨还不罢休,驰出一阵又奔驰而回,再次张弓放出一阵箭雨,阎军骑兵阵中近千人死伤,阵中顿时一片哀嚎遍野之声。
“我等愿意归降,请将军绕我们一命。”
本来阵中摇摆不定的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