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刘旭面色上浮现出怕人的神色,两排牙齿轻微的摩擦起来,发出瘆人的声音。
“把威儿叫来。”刘勋轻轻道。
“诺。”
随从应声而去,过了不久,一名相貌与刘勋有五分相像,全身披挂的年轻将领走了进来,拱手抱拳。
“叔父,传唤某何事?”
刘勋呵呵一笑,伸手扶住了兄长之子刘威的肩膀,低声道:“威儿,今日袁术败亡,纪灵这厮来到咱们庐江寻求庇护,待会便要入城,我要你在厅室之中埋伏下刀斧手,若是听到叔父号令,立刻杀出来,把纪灵斩为肉酱,知道么?”
刘威一愣,神色有些为难:“叔父,这等乘人之危之行径,侄儿以为似乎稍有不妥”
刘勋冷笑一声:“威儿,你可知道那纪灵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万余?”
“哼!”刘勋冷哼道:“万余?那纪灵手下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的残兵败将,他要是进入到这庐江城中,那就得颐指气使,顺理成章的接管某手中的兵权!”
“叔父在这庐江城中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雄兵数万!”刘勋怒道:“若是让纪灵拿走兵权,岂不是白干一场
?”
“威儿,难不成你要看着叔父的基业毁于一旦?”刘勋质问道。
“好吧”刘威拱手,面色凛然:“既然如此,某这便下去准备。”
“去吧。”刘勋挥挥手。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之后,刘勋决定将纪灵一行人等迎入城内。
“此等小事,末将等人亲自前去也就罢了,太守只管坐镇城中便是,何必亲自出城呢?”刘勋部将劝道。
“不成。”刘勋跨上马背,手执马鞭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将必须去亲自看看才放心。”
“驾!”
刘勋带着百余骑,策马飞驰,驰出庐江城去,向前行了数里地,只见得一彪兵马驻扎在原地。
“纪将军,杨长史,陛下可在?”刘勋打马而出,对一群残兵败将大喝道。
刘勋的庐江军好歹也算得上是衣甲鲜明,而从寿春城中败逃而出的袁军则是衣甲残破,不像是军队,倒想是逃出来的难民。
见到一群残兵败将都呆呆愣愣的,不知所措。刘勋更是眉头一皱,策马上前一步,喝道:“纪灵将军,陛下何在?”
“本将在此!”
人群之中忽然一阵躁动,随后则是波分裂一般出现一
条道路,一名大将策马而出。尽管历经逃亡,纪灵身上也满是血污,看上去衣衫不整,不过身上一股骁勇之气却是丝毫不减,锐气逼人。
“纪将军。”刘勋拱手道:“敢问陛下何在?”
纪灵威严道:“请刘太守留下随从,单独跟我来,莫要惊了圣驾。”
“好说好说。”刘勋回过头去,对身后的随从吩咐了几句之后,跟在纪灵身后。
“刘太守。”纪灵忽然道。
“敢问纪将军有何事?”刘勋不明所以然道。
“待会儿不管刘太守见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震惊,一定要冷静,明白么?”纪灵语气低沉道。
“诺。”刘勋答应下来,心中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纪灵如此告诉于我
纪灵引着刘勋走入残兵败卒之中,一直走到一辆残破的马车之前。
“刘勋拜见陛下!”
刘勋猜想袁术便在马车之中,因此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纳头便拜,但是马车之中却是久久没有回声,袁术没有出声,刘勋也不敢起来。
“刘太守,请起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进耳中,刘勋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袁耀。
“家父前几日已
经殡天了。”袁耀哽咽道。
“什么?”刘勋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杨弘:“杨长史,太子所说可是真的么?”
杨弘沉重的点了点头:“刘太守,陛下从寿春城中突围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前几日已经咯血而死,我等担心士卒知晓之后逃亡,因此秘而不宣,将陛下的尸体火化,护送而来。”
“陛下!”刘勋发声大哭,一把扑在了马车之上,涕泪横流,真是见者谓悲伤。
“刘太守!”纪灵低喝一声:“忘了本将刚才是怎么给你说的了么?”
“是。”刘勋听到纪灵呵斥,这才停止了哭泣,却依旧是满面泪痕。
“太子!”刘勋忽然拉住了袁耀的手掌,正气凛然道:“陛下已经殡天,太子乃是陛下之继承人,理当继承大统。”
袁耀听了这话,顿时也颇为感动,反手同样握住了刘勋手掌:“刘太守,一切拜托了!”
刘勋拱手道:“请太子上马,纪将军,杨长史和本将亲自护送太子入城,准备登基。”
“好。”袁耀其实对于称帝一事并不怎么热衷,尤其是亲眼目睹了父亲袁术由盛到衰,被四面诸侯围攻,袁耀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对洛阳上表称臣,去帝号的想法。
父亲都死了,刘烨这口气,总应该消了吧?
不过眼下倒是不急,先跟着刘勋入城,安定下来再说。
刘勋引领数百骑在前面领路,杨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