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虽然从青州起兵,但是根基却在雍凉,麾下士卒多为凉州铁骑,而马超、庞德、马腾等帐下大将也是凉州人,而麴义同样是凉州人,如果愿意投奔到刘烨帐下,岂不是会受到重用么?
“袁公之所以用将军,非是器重将军,而是有用于将军。”军司马循循善诱道:“若不是将军在界桥之战舍生忘死击溃白马义从,袁公焉能用将军?”
界桥之战使得麴义一战扬名,可是那一战其实十分凶险,白马义从被击溃,公孙瓒惊怒之下命令全军出击,先登死士死伤过半,当场便被打残,后来才逐渐恢复编制。
“大将军本就是凉州人,我等若是改换门庭,岂不受到重用?”
麴义听了军司马的劝谏,却是摇了摇头:“人臣自当忠于主君,改换门庭之事,某不屑为之。”
军司马默然:“如此,则属下告退。”
“嗯,出去吧,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麴义摆摆手,军司马退出去之后,眼中则是闪过一道精光。
“将军,你不愿意做小人,属下就帮你做好了。”
“高将军!高将军!”前面树林中传出一阵呼唤声。
“是
曹性么?”高顺朗声喝道。
“是我,高将军,你们怎么样了?”
高顺率领五百余陷阵营将士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撤出了壶关,听到曹性的喊声,当即向前靠拢了过去。只见得前方树林中跃出数十人,曹性不顾身上伤势,兴奋的冲到了高顺面前。
“高将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曹性高兴道。
高顺却是眉头一皱:“某麾下将士死伤过百,这一次又丢了壶关,没什么好高兴的。”
曹性默然,出言安慰道:“高将军,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况且这次丢失壶关并非是将军的罪过。实在是郝萌这厮吃里扒外,我等措手不及这才丢了壶关,将军不必如此自责。”
“某还是壶关主将,郝萌通敌某并未及时察觉,此乃某之罪过。”高顺毫不犹豫的将罪责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
曹性叹了口气,随后道:“高将军,壶关已经丢失,我等接下来应该如何行事?”
高顺沉吟一阵,缓缓道:“壶关乃是我并州东南门户所在,如今壶关丢失,袁军在并州可谓一马平川,上党郡估计是保不住了。”
汉朝划分州郡的依据乃是人口,并州土地
贫瘠,气候苦寒因此人口稀少,所以疆域比之人口稠密的兖州、豫州、冀州等自然要大出不少,而上党郡正是并州最东面的一个郡。
一旦拿下壶关,也就意味着整个上党郡暴露在了敌军面前,基本上是无可挽回的。
高顺思索一阵,对曹性道:“上党郡之北乃是太原郡,咱们率军北上,一路放弃城池,将几个县的兵力集结于两郡之交的涅县,防止袁军攻进太原郡。”
曹性挺身而出道:“高将军,防守涅县一事便交给我吧,曹性愿以性命担保。”
高顺摇了摇头,正色道:“涅县十分重要,本将亲自带兵防守。你也不会闲着,汝带领少数亲信随行,用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前往晋阳,禀报主公壶关失守一事,明白么?”
曹性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某这就出发,高将军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罢,曹性从军中招呼了七八名亲信,策马便走。而他从壶关之中领出来的两千余并州军,则是归于高顺帐下。
“全军向北行进,目标潞县!”
高顺带着两千余并州军和五百余陷阵营总计不到三千军马,当晚连夜行军,第二日天
明时分便到了潞县。县令急忙开门接应,而高顺也不和他废话,接管了潞县守军,补充粮草之后,当即命令潞县县令将仓中粮草埋藏起来,然后撤退。
高顺一路顺军北上,从潞县经过襄垣、沁县等城,分别收拢城中守军、埋藏粮草,等到涅县城下,已经收拢了四千余人,而到了涅县之后高顺则是并未继续撤退,而是打出了高字将旗,发动城中民夫修缮城墙,制造滚木礌石的守城器具,准备在此坚守。
而麴义攻陷壶关之后,颜良分兵五千命令副将马延南下攻取上党郡南部几县,自己则是亲自统帅一万五千大军北上。
由于高顺提前将城中守军撤走,事先叮嘱了城中百姓,因此颜良兵不血刃,轻而易举连下数城,一直到涅县城下才遇到了抵抗。
而这时曹性则是日夜兼程的快马加鞭,抵达并州首府晋阳。
“时辰已到,关城门。”
晋阳城守令刚刚发布命令,眼看着两扇城门就要关闭,只见得道路之上忽然烟尘嚣张,七八骑全身披挂,飞驰在大道之上。
为首骑士正是曹性,大喝道:“我乃壶关守将曹性,有重要情报禀报
主公!”
城守乃是宋宪,见到曹性,急忙举手道:“暂缓关门。”
两扇城门吱呀一声停住,七八骑一起驰入晋阳城中。
好在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上因为宵禁令的原因并无行人,因此曹性一行人等肆意在街道之上奔腾,倒也不用减速,一路飞奔之下很快便冲到了刺史府外。
“温侯,我要求见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