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河峰依旧在咆哮着,冲刷着河流两岸。而曹军和凉州军两军则是隔河相望,凉州军各个凶神恶煞,特别是那些前排刚刚杀散了曹兵的凉州兵锐卒,手中的刀刃之上还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
而反观对面的曹军,一个个面色惊愕,还没有从河峰的冲击之下恢复过来。,虽然不少曹兵是青州兵出身,各个身经百战,但是也不由得面色发白。水火无情,在自然之威力的面前,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
“徐晃!”
曹洪大怒,却被旁边的副将给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曹洪如同一只炸毛的雄狮,愤怒的挣扎,两只眼睛圆睁,狠狠地瞪着副将,好像要杀人一般。
“子廉将军!我军已经败了,死伤近半,而敌军数量远超我等,若是此刻不退,等到河峰过去,凉州军涉水过河,我军必败啊!”副将急切解释道。
“放屁!”
曹洪反驳道:“若是徐晃这厮真敢过河,本将正要给他半渡而击之,乃是反败为胜的好机会,怕什么?”
副将苦笑一声:“子廉将军,河峰退去之后,这张甲河水位不过到膝盖,凉州军完全可以
列阵过河,我军如何半渡而击之呢?”
曹洪一怔,愣住了。
半渡而击之的确是兵家要义,曾经的楚军渡河之时,自诩仁义的宋襄公并未半渡而击之,结果大败,否则的话宋楚两军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而一般的半渡而击之,条件便在于江河水位够深,因此敌军不能轻易淌水过河,自然无法形成阵势。一旦河水过浅,敌军完全可以紧密列阵上岸,如此一来半渡而击之便成了一个笑话。
而这时河峰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汹涌,逐渐慢了下来。河对岸的凉州军已经忍不住摩拳擦掌,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似乎对岸的曹军已经任由他们揉捏一般。
“罢了”
曹洪无奈的叹息一声,下令道:“后队变前队,撤兵!”
“诺!”
剩余的近六千曹兵早就已经心无战意,听到曹洪的命令之后,不由得齐齐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列队,缓缓撤退。
于是乎,在河西岸凉州军的注视之下,近六千曹兵缓缓退却。
“将军,我军是否要追击?”
开口问话的乃是军司马郝昭,本是晋阳人,后来来到冀州,参加了徐晃军,他性格沉稳,通晓兵法
,因此徐晃立刻赏识有加,将他从一介什长破格提拔为军司马。
“当然要追击!”
徐晃朗声道:“曹军心存怯意,不敢与我军交战,如今正是追击敌军,扩大战果之时,错过岂不可惜?”
说罢,徐晃下令道:“列阵过河,追击曹兵!”
“追击曹兵!”
汹涌的河峰终于完全退却,张甲河的水位仅仅没过诸多凉州军的膝盖,一排排的凉州军走入河中,列阵向前。
一排一排的凉州军缓缓向前,从河西岸到了河东岸,稍作整理之后,立刻投入到了追击之中。
凉州军在后尾随追击,时不时的发出大喊声。
“杀曹兵啊!”
“有种的不要跑,留下来和爷爷一决雌雄!”
“曹洪狗贼,胆小如鼠,被我家将军吓破胆了吧?”
这些叫骂声传入耳中,气的曹洪咬牙切齿,好几次忍不住要命令麾下曹军转身接战,不过都被他忍了下来。
“加速行军!”
曹洪闷声闷气道:“一些不必要的旌旗辎重便丢了吧,尽快摆脱敌军。”
曹洪率领的曹军之中,有不少人乃是当初曹操收服的数十万青州黄巾贼,这些青州兵打仗虽然勇猛,但是
却有一个显著的缺点:遇到硬仗往往顶不住,而且很喜欢劫掠财物。
当年就连夏侯惇都曾被青州兵劫持过,可见这些青州兵多么猖狂。
闻听此言,曹军纷纷将手中的旗帜、辎重扔在地上,不管不顾的踩了上去。一面曹字将旗,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满是泥水和脚印。
没过多久,数百凉州兵前锋杀了上来,见到丢弃于地的旗帜、金鼓等辎重,不由得哈哈大笑。
“曹兵无胆,就连旗帜、金鼓都不要了!”
“不要慌乱。”
军司马郝昭沉声道:“一屯人马收拾敌军掉落辎重,其余人等随我上前,继续追击。”
“诺!”
凉州兵一路追击,一边收拾着曹军的辎重,前锋一路加快冲刺之下,终于赶到了曹军身后。
“杀!”
郝昭虽然性格沉稳,不过此时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由得拔刀出鞘,意气豪壮。
对面的曹军虽然有数千之多,可是几百凉州军却是毫不畏惧,各个如同饿狼一般嗷嚎叫着,冲了上去。
轰!
数百手持利刃的凉州兵突入曹军阵中,大肆砍杀,一心逃跑的曹兵顿时死伤数十人。
“凉州军杀上来了!
”
“和他们拼了!”
一名五大三粗的青州兵停住脚步,悍然转过身形,握住环首刀便朝着追击而来的凉州兵杀了过去。他们足足有数千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