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的被舅舅骂了,这次只有无声的流泪,没有说是委屈的嗷嗷大哭,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第一次经历的是刻骨铭心,第二次反应就没有那么激烈了!
在眼泪流出的那一刻,心里的委屈也顿时无限放大,何苦来着,何苦来着?
表弟在一边嗷嗷大哭着,因为没有我的安慰与呵护,声音是愈发的响亮,而我无动于衷,不争气的眼泪在汩汩的流着。舅妈躲在楼梯口小声的啜泣着,“都怪我,如果不是让你下来帮我接水,应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舅妈在一边自责的说着。
而我似乎也突然间的醒悟了,舅妈让我这样做不就是正中下怀吗?她要我下去接水的意图就是要看看舅舅在那里干嘛,而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下去了,面对的就是舅舅的恶语相迎。
舅妈巧妙的让我做那个出头鸟。而我还真的乖乖的听话照做,一切似乎都在舅妈的掌控之中,事后才能够清醒的意识到,原来小丑不是舅妈,而是我自己!
我在被别人指使着做一件事情,而自己还完全不知道是受人指使!这样的套路也是在事后才意识到,在刚开的时候,我或许就没有想过舅妈让我下去的目的不是为了接水,而是要我在舅舅面前晃动,顺便看下舅舅在干嘛,结果自己还没有看到,反倒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人生:真的是处处是陷阱!而我在毫无防备下跌落进去!受伤的只有自己!
舅妈小声的辩解着,我没有接话,因为那是她自己在那里自圆其说,我的心里也陷入了无尽的悲愤中。
那些话在我听来却具有极大的讽刺性,因为舅妈在一边安慰着我,一边还在不停的数落着舅舅的不是,而我的心里却在想,现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她想看到的吗?
当初让我下楼的时候,舅妈的言外之意是楼下不忙了,看看舅舅在下面干嘛,然后顺便帮舅妈接水。
当我带着委屈返回二楼的时候,看了看放在墙角处的饮水机上,上面明明还有半桶水。这怎么可能是没有水?难道舅妈的眼神被打之后变的没之前好了,还是说故意让我下去,答案显然是很明显!
看到我所受的委屈,舅妈在旁边留下了鳄鱼的眼泪,我知道,那是舅妈用来博得我的同情,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把整件事情捋的很清楚了,我就是舅妈眼中的棋子,进退由她指挥着,而我总是在事后才知道自己身上所谓的符号是什么?
每当受挫的时候,脑海里最大的念头就是逃离,因为这里找不到美好的片段!还时不时的来点意外之惊来刺激我那颗脆弱的心灵!我太累了!想要休息!而我的内心世界是两极分化的。
每当受到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的时候,便会咬紧牙关,心里默默的念叨,要好好干啊!这似乎就是缺爱的人的通病,找不到安全感,有一点别人赠予的夕阳余光,便会想到自己也是行走在白天的无名小卒,那份欣喜与自慰在一瞬间得到了满足。
不再是孤独的穿梭在黑夜里,在跌跌撞撞中寻求一丝微光的夜行者。缺爱的人大抵如此,渴望肯定,渴望温暖。
但是这种双向的前提始终是很难遇到。我在辛苦的工作中,其实最想得到的是舅舅舅妈们对我的认可,比如吃苦耐劳,比如勤快有眼力劲!但是我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话语里,在他们那个紊乱的文字世界里,全是你辱我骂的恶毒字眼!那会顾及到我所做出来的成绩。
我深陷到这样的泥潭里,想着要自保,但是却无能为力!就像现在,当我受到了委屈的时候,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便是逃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我显然总结不出来,在这样一个没有关爱的环境下,我做着既辛苦又劳累的事情,身体的损耗无关大碍,但是内心的摧残也多多少少的被毁坏!内心单纯的如一张白纸的世界就这样被乱写乱画!
十九岁之前,我体会到的一点温暖至今记忆犹新,在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遇到二艳对我语重心长的开导。冰天雪地里村上四爷送我的那双硕大的芦花鞋!
除此之外,好似也找不到那些让内心世界温暖的片段,无论是艳阳高照,亦或是北风萧萧,我的内心永远是处在冰点位置,我想要得到别人对自己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暖,但是没有,我努力勤恳的劳作,最后还是要被大人们算计。
脑海中无数个想要逃离的想法,犹如整个身子爬满了虱子,让我失去了原有的理智与冷静!在狂躁不安中想着怎么才能自保!让现在的日子不那么委屈,让未来的日子不那么痛苦!
答案又显而易见,首先要过父母这一关,但是我要怎么去开口,似乎在我不上学到现在,我已经是被他们捆绑在道德的十字架上,暴力的把我的身体钉在了这里。我挣扎不了,更动弹不了!心中渴望的逃离对我来说是天方夜谭,我做不到那种一言不合就拎着包走天下的浪人。在所谓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找寻生命的意义!而我只是一个很保守的听话的十九岁的女孩!我想到的永远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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