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儿慢走,我们老爷有请!”
赵宣回头,正好看到一人朝着自己招手。
“找我?”
“就是你!”
赵宣抬头瞅了一眼额匾,心中顿时一抽。
“是知府老爷?”
那人点点头。
这下子赵宣不好推辞了,只能迈步上台阶。
不应该啊,
自己和知府老爷没业务往来啊。
他一个小幕僚,
人家知县都要挤的才能靠近身边。
他竟然是知府“有请”!
进了正堂,看着上面的明镜高悬,赵宣也看到了坐在屏风后面露着半个身影的老者。
原来是他!
正是之前坐在前面的那个麻衣老者!
赵宣猜测着他找自己什么事儿。
刚才有些放纵了啊,早知道先跪一下了。
古代嘛,
除了“礼”多人不怪还有“跪”多人不怪。
这是赵宣研究了很多晚得出来的结论。
“座”
轻轻一句话,没有火气,
这令赵宣放松了。
哥们再说也是锦衣卫,
跟这帮文官尿不到一壶里,怕啥?
赵宣大刺刺的坐下。
“知府老爷?您找小人啥事儿?”赵宣口气不小,就和欠钱的面对债主一样。
心虚又故作不慌的那种。
老者瞅了一眼赵宣。
突然从自己的公文中抽出一个信封,丢在了赵宣的面前。
赵宣本来想要翘起来的二郎腿顿时卡住了,顺势就往地上一跪:
“知知知”
“知道这是什么了?”
赵宣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死董方!
脑子进水了
?
办着点事情都办不了!
知府拿出来的这信是湛宁儿交给他的家书。
赵宣为了不耽误事儿,所以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就是让董方借助官方渠道送到京师湛宁儿父亲手中。
但此时,
这封信却是出现在了老知府的手中!
没想到最稳妥的方式第一步就出差错了。
“此信你怎么来的?”
老知府眼神不甚锐利。
但赵宣看在眼中,
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压力。
“路上路上捡的”
赵宣能承认自己是和湛宁儿促膝长谈之后她哭哭啼啼的把信给了自己?
“听说你去过旧宫?”
“”
赵宣装哑巴。
“你不说也没关系,老夫虽然在这凤阳束手束脚,但打问点事情却还是轻松的”
“哦,对了,我还有几个学生在京都当值,既然你是捡的,那我便将其送给我的学生,让他一并交于圣上,想来这信圣上是愿意看到的。”
噗通!
赵宣本来跪着的身子一抬之后再次跪了。
膝盖送给你,放过我的不得已
“知府大人!小人错了!这信乃是小人在旧宫查案的时候一个小丫鬟给自己的,说是让我帮忙寄给京都的亲戚,小人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
“一个小丫鬟给你的信,我问你你却推脱说是捡的,那小丫鬟名叫宁儿吧?”
“”
对话陷入了死胡同。
最起码赵宣是这么理解的。
这老头简直太不给人面子。
你这样是很容易没朋
友的知不知道!?
把天聊死你开心么?
见赵宣明显魂不守舍了,老头敲了敲桌面。
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见过张善如了?”
赵宣死鱼一样,生无可恋的点点头。
“驿馆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算是给锦衣卫擦了一手好股。”
股?
赵宣愣了一下,瞬间了然了。
应该是屁股
“本来是锦衣卫杀人,被你给冤成了内讧,这下可好,安南使团还未进京,两个副使一死一逃,还是在我凤阳地界上,你知道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
又是这句
赵宣继续阶段性死亡。
“不过如此也好,省的有人又要奏请圣上摘了我的乌纱,冤死也比邪祟好听一点。”
“只是我不明白,锦衣卫为何没杀你?”
“按说你知道他们杀了使团中人,以张善如的手段,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老头自说自话。
赵宣脸上开始出汗。
“难道是张善如看上了你的本事,让你替他做事?”
“嗯的确有可能,听说你会查案,又经过今天这一遭,锦衣卫那帮人颠倒黑白可是好手,见到你难免惺惺相惜”
赵宣瞪了眼。
难道这老头派人监视着他?
不然为何和亲眼所见一样?
“你成了锦衣卫探子?”老头再次看向了赵宣。
赵宣瀑布汗。
要不要这么直白?
猜猜就行了,
弄的这么尴尬干嘛呀?
“知府老爷,锦衣卫心狠手辣,人人唾骂,我怎么会跟他们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