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顺亲王妃与她母妃死于同一年,竟还葬在同一个皇陵,谢宁莞感到十分震惊。
虽然来过无数次,可这是她第一次去其他的墓穴。
以往她都是跟着父皇来,只需进门直走一小段路,就可以抵达母妃的陵墓。
如今她跟着谢琰七拐八拐,走了将近一刻钟,才终于在一处不算大的墓穴前停下。
谢宁莞惊奇地发现,顺亲王妃的陵墓不仅与自己母妃葬在一个皇陵,还在旁边。
在走来的路上,她本以为这个皇陵很大,定有许多个墓穴,却没想到只是她母妃的墓穴大,相当于三个顺亲王妃的墓穴。
谢宁莞站在里面不知所措,她猜不到谢琰为何带她来这,一双灵动的眸子不停张望,拘谨又好奇。
谢琰放开她的手,走到烛台前点燃几支香,插好,袅袅升起的烟雾渐渐笼罩整个墓穴。
“婉婉,来。”谢琰跪在地上蒲团上,朝谢宁莞招手。
谢宁莞轻挪步子,走到谢琰旁边跪下。
“婉婉,给母妃请安。”谢琰捏了捏放在他手心里的手。
“儿媳给母妃请安。”
谢宁莞乖乖地跟着谢琰的动作,朝着上首的木牌,磕了三个头。
“母妃,孩儿带婉婉来给您请安了,您以前总把婉婉挂在嘴边,如今孩儿终于把她给娶回王府了,可惜您没能亲眼看到,不过孩儿会时常带她来给您请安的。”谢琰拉起谢宁莞揽在怀中,对着木牌道。
话音落下,燃着的烛火晃了晃。
谢琰惊喜喊道:“婉婉,你看,母妃很欢喜。”
谢宁莞自是也看到了这一过程,双眼不由睁大,似是不信。
她每年都来祭拜自己的母妃,也跟她说过许多话,可从没见过烛火晃动的情形。
而自从她魂穿以来,总出现些怪力乱神的现象,且不说魂穿本就是一个极其荒诞的事,就单指那本奇怪的小扎,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如今竟还见到了如此神奇的一幕。
她不禁怀疑之所以会出现这些现象,都与这具身体有关。
“婉婉?”谢琰俯身轻唤了她几声。
谢宁莞的思绪渐渐收回,“嗯?怎的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谢琰握住她的小手,发觉是温热的,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自己母妃的陵墓就在高贵妃的隔壁,谢琰忧心她思念高贵妃,故而走出墓穴后,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带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谢宁莞看出这是往母妃陵墓的方向走,疑惑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皇陵里甬道的光线要昏暗些,谢琰牵紧她的手,走得极慢,“高贵妃与母妃乃闺中密友,我们去看看她。”
【去母妃的陵墓?顺亲王妃与母妃是闺中密友吗?为何母妃不曾对我说过。】
谢宁莞在心里发问。
又想到要祭拜母妃,心情不觉低落起来,如今爱护她的人都不在了,就连‘她’都死了。
身边的人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越发握紧她的手,轻声安抚,“无事,有为夫在。”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高贵妃的陵墓前。
看着熟悉的摆设,谢宁莞的眼眶不觉泛红,害怕谢琰会看出端倪,强忍住不让泪水掉下。
她不知的是,早在他们踏进陵墓的那刻,谢琰就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
谢琰并不打算上香,只想陪她来看看高贵妃而已,忽然谢宁莞开口,“我们给贵妃娘娘上柱香吧。”这是谢宁莞头一次求他,她声音里还带了些哭腔,一双含泪的眼眸水润润的,看得他心间发痒。
谢琰匆匆移开目光,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亲她。
“嗯,贵妃生前待本王也是极好的,合该给她上柱香。”
谢琰不拆穿她想祭拜母妃的心思,替她点燃了香,递到她手上。
谢宁莞双手交叠握住香的底端,径直插到木牌前的香灰炉里。而后双膝跪于蒲团上,双手交叉相叠平放至身子的正前方,缓缓弯下身子,将头压在手背上,一下又一下地鞠躬。
她在心里默念,母妃,儿臣来看您了。儿臣如今这幅模样您许是认不出来了,迫于无奈,儿臣只能顶着燕王妃的身份来祭拜您。
儿臣不孝,未能照顾好父皇,竟让谢珩那等狼心狗肺之人害死了父皇!但儿臣向您起誓,定会替父皇还有一众兄弟姐妹报仇的。
许是高贵妃听到了她的心声,烛火快速地晃动了几下,然而谢宁莞正低头叩首,未看到这一幕。
祭拜完后,谢宁莞便被谢琰带了出去,再等他们走出皇陵,天光已经大亮。
才从昏暗的皇陵里出来,一时适应不了外面刺眼的光,谢宁莞微微眯起双眼。
一双大手覆上她的双眼,紧接着她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耳边是强有力的心声。
咚咚咚!一下下敲击她的心房,窝在谢琰的怀里,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待她适应刺眼的阳光后,谢琰才把手从她的双眼移开,甫一低头,发觉她双颊酡红,像染上了胭脂一般,就连耳尖也是粉粉的。
谢琰瞬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轻笑道:“婉婉可是在里面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