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远听到玄凌的话,眉头瞬间皱起,拧成一个“川”字。
旁边的吴茫在王路远身边小声地说:“大人,属下在东城门拦下出行的人时,他们也说过要相应的赔偿。”随之,吴茫就把出城那行人提出的银钱跟王路远说了一遍。
王路远一听到吴茫说那些土豆才二百五十两,顿时不觉得有什么。他身为阳城刺史,以前手中贪下的银钱不知道有多少,这区区二百五十两,不过是一根毫毛。
但,王路远觉得不值。
他知道从东城门出去的人绝对搜不出他说的鸳鸯簪,这样的话,他不就平白失去了那二百五十两的碎银。
王路远正在权衡利弊,玄凌继续问:“王大人,只要你当着诸位新兵的面敢立下这个誓言,本王便立刻让人从东城门出去,把人遣返!”
王路远一下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问吴茫,“你确定东城门里混着庸王的人?”
吴茫小声道:“大人,属下不能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这种多人出城的规模,是不是越少越好?”
王路远的脸色黑了黑。
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问吴茫,“你说,庸王知不知道我们在监视他?”
吴茫想了想,看玄凌一眼
。玄凌很放开地看着两人商量,脸上还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虽然玄凌那笑容有点冷嘲的意味,但吴茫觉得他是不知道的,便摇了摇头。
王路远道:“既然如此,他派人混入其中,又从东城门离开的用意何在?如果他真的要去关州城,那么为该是光明正大的从西城门走!”
“可是,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您派我们到城门看守,早就惊动了庸王,就算他不知道我们的用意,说不准也会避讳我们,故意从东城门绕道。”
吴茫从之前打定主意把这件事告诉王路远开始,就没打算让此事简单的了结。
他要给自己挣回一点面子,必须让王路远把人遣返。
吴茫压低声音,说:“而且大人若是就此退缩,属下怕庸王借此做实你撒谎的事情。如果大人能一口应下,属下有办法能挽回大人在阳城百姓面前的形象。”
吴茫想好了退路,只要能将人遣返,那么为了王路远的面子,他受点苦又算什么?!
吴茫目光决绝,冷冷地瞥了一眼王二。
王二不屑于吴茫与他的斤斤计较,完全当作没看见。
玄凌却看出了吴茫与王二的嫌隙,不由多看了吴茫一眼,这吴茫目光凶狠,倒是真的
像一条恶劣的忠犬!
王路远此刻已经被吴茫说动,若他临阵退缩,岂不是显得他早就知道从东城门出去的人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小偷?
王路远走前一步,神色竟然显得有些悲痛了,他故意大声说话,让自己感人肺腑的话语也能被台下的阳城百姓听见,“吴茫说那小偷很有可能混进东城门出城的人群,本官虽然不知有没有,但为了本官妻子的遗物,愿意立下誓言!”
玄凌见王路远真敢发誓,瞬间眯起眼睛!
王路远举起手掌,当真对天发誓,“如若本官误会,便赔偿对方等价的银两。”
说罢,王路远那悲痛的神情稍作收敛,挑衅地看向玄凌,“怎样,庸王现在可以派人将人遣返了吗?”
“王二!”玄凌冷冷地喊了下王二的名字。
王二立刻来到玄凌的身边,“王爷。”
玄凌垂头附在王二耳边说话,“你派人去把从东城门离开的人先叫回来。”他后面说的话只有自己和王二才能听见,且还移了位置,让王路远和吴茫看不见自己说话的唇型,“里面有个小姑娘和她爷爷,是我们的线人。”
王二不知道这件事,惊讶了一瞬,随即道:“王爷,我们真的要将人遣返?!”
他这话没压住音量,显得很不甘。
吴茫得意得在王路远身边挺直了身板,下巴都抬了起来。
只要人呗被遣返回来,他就是疯狂打了王二的脸。
王二身后就算有玄凌当作靠山,那又怎样?
玄凌拍拍王二的肩膀,“去吧,毕竟还有王大人发的誓,对他们造不成损失。”
王二抿起唇,道:“属下知道了。”
王二瞥洋洋得意的吴茫一眼,心中对吴茫这计较的态度感到不屑,转身离开了鹿山。
王二要去东城门遣返出城的人,玄凌等人就在鹿山脚下的等。
王路远还站着,确实有点脚酸,玄凌却完全看不见他,而是将目光落在台下的阳城百姓上。
玄凌道:“诸位先席地而坐吧。”
阳城的新兵子弟纷纷累得坐在地上,但他们身子累,心却不累,反而一个个都精神昂扬的要看王路远的热闹。
王路远真的气啊,他正准备呛玄凌一两句,吴茫却看出了他心情不好,转头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把椅子。
“大人,坐!”吴茫谄媚地说。
王路远满意地点点头,坐在了玄凌对面。
玄凌嗤笑一下,“那我们就等着吧。”
如此等过两柱
香的时间,王二才终于带着一行人来到鹿山脚下。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