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骞!”王路远见王子骞走神了,不得不压低声音提醒了他一句。
王子骞蓦然回神,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落在玄凌的手里,还需要王路远的帮助,才能脱离苦海。
他不得不把原本对王路远的一肚子怨念连带着嘴里铁锈一样的血腥味一起吞回肚子里,嘴角生硬地扯起一丝笑容,低声说:“叔叔,我知道方才你是在演戏,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怎么才能破局?”
王路远来到王子骞的身边,继续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问王子骞,“之前我留在新兵营里的探子还在吗?还有,你在新兵营中拉拢了多少人?”
王子骞小声说:“叔叔,诚如我方才所言,新兵营中的人大多顽固不化,我从这里拉拢的人实在是没有多少,而且这次沙尘暴来得突然,让我损失了许多人手。”
王路远面露狠辣之色,“你当真一个人手都没有剩下?若是这样,鹿山脚下的计划,你打算怎么进行?”
“叔叔,倒也不是一个人手都没有……”王子骞想起留在新兵营里的黑土寨的人,他这两天要么是在拉拢人手,要么是在想尽办法搞事,而风暴来时他又很慌张,一时就将黑土寨的人忘在了脑后。
王路远却比王子骞还记得黑土寨的人,黑土寨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可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除了他们,就没有了?”王路远开始沉思了,要是新兵营中真的没有了他们的人手,他要不要想个办法,去用
钱或者用别的什么,从这新兵营里买点人手,事后处理掉就可以。
王路远心中已经在盘算了。
王子骞却忽然想到了胖子,风暴来之前,胖子因为闹事被玄凌抓走了,王子骞慌张下带人逃跑的时候,胖子并不在其中。胖子和其他投靠他的人不一样,在新兵营里,其实有他自己的小群体的。
“胖子的看守应该没有那么严格。”王子骞说,“叔叔,你可以想个办法把他放出来,然后让他背地里和黑土寨的人串通一下。”
王路远闻言心中大定,王子骞继续跟王路远说了一些新兵营里的情况,王路远了解了全部的消息之后,感觉大局在握,便有些心满意足,“可以,常恩的孙子被我藏到了别处,要是常恩那个老头临阵退缩,我就用他孙子的命威胁他。”
王子骞觉得可以,对王路远道:“叔叔,既然常恩之前已经闹出事情来,接下去你找个机会放出胖子,让他在新兵营里散播一下传言,就说玄凌对常恩这个准备要回鹿山脚下的老人十分厌恶,有人听到玄凌在营帐中说要杀了常恩。虽然这个消息是假的,但传来传去,总会变成真的。”
“等计划一成,叔叔,还望你将侄子我从此处救走!”
王子骞说完,目光恳切,王路远用神色表示他放心,只要玄凌倒台,王子骞自然就自由了!
两人此间的交流短暂而快速,就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觉得不对劲。
聊到此处之后,王
路远故意踹了一脚王子骞的脚,那铁链哗哗作响,他高声叱骂,“你这兔崽子,怎么不说话了?”
王子骞也立刻变脸,冷道:“我无话可说。”
这一段,王子骞倒是真的和王路远在演戏。
王路远依旧冷笑,忽然扯过王子骞手脚上的锁链,只听那锁链依旧哗哗作响。
外面的林啸听着不太放心,连忙又冲了进来,正好就看见王路远抓着那几乎比王子骞手腕一半大的锁链,要去砸王子骞的脑袋。
虽然王子骞做事过分了,还是玄凌的死敌,但林啸见状也不得不上前劝阻道:“大人消消气,这铁链砸下去,他不死也得重伤,消消气!消消气!”、
王路远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锁链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说:“跟你们王爷说,他既然犯了错,就任由他处置。从现在开始,他也不是本官的侄子,本官与他没有关系!”
说罢,王路远扬长而去!
王子骞咬着牙,冷哼一声,也没有理王路远。
林啸左右看看,好在他是不需要管这叔侄的事情的,他见王路远走远,就对王子骞严肃地说了一句,“老实点!”
王子骞立即对他呸了一声,林啸连忙躲开,沉着脸说:“嘿,你这小子,要不是老子拦着他,你早就被打死了!”
王子骞还想继续对着林啸呸,林啸一边说晦气,一边从营帐里溜走了。
“区区雍王的走狗,还想要我感恩戴德?”王子骞一脸
不屑,又是呸了一声,满是嫌恶。
王子骞却不知道,他这一句话被林啸听在了耳中。不过林啸大度,没有和王子骞计较!
林啸站在营帐门口等了会,见营帐内没有动静了,王子骞已经消停下来,便转身对旁边守着的人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一下王爷。”
另外几人应是,林啸便去玄凌的营帐汇报王家叔侄会面的情况。
玄凌正皱着眉拿着那些伤亡的士兵的情报在看,林啸过来时他也没有放下。林啸本来还打算等玄凌看完再说,玄凌却注意到他,对他道:“你直接说吧,王家叔侄见面都聊了什么?”
“他们吵架了。”林啸说。
玄凌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