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被斩断双臂,步度根依旧不想死。他脸上的神情,即使布满痛苦;他眼中的眸子,即使透着浓浓的悔恨;他的双臂,即使鲜血狂飙。可是,他依旧想活下来,他大声道:“我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高声的呐喊,希望庞德能饶他一回。
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
就算像狗一样活着,那也是活着,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步度根的想法。
庞德眼神冷肃,沉声道:“如果你在杀我无数同袍兄弟的情况下,还能好端端活着,还让你享受锦衣玉食,我怎么面对死去的兄弟,怎么面对死去的同袍。”
“死!”
庞德口中说话,手中的战刀,已然是落下。
刀尖狠狠的往下一插。
扑哧!
尖锐的刀尖,便刺破步度根胸前甲胄,狠狠刺入心脏中。
几许鲜血,登时迸溅出来。
随着庞德手中的战刀拔出,殷红的鲜血,这才犹如泉水喷溅出来,染红了步度根身前的衣衫。这一刻的步度根,身体抽搐着,张口要说话,但话到了嘴边时,喉咙中有鲜血上涌,使得他喉咙中嗬嗬作响,发不出半点声音。
片刻功夫,步度根脑袋一歪,便再无半点声息。
庞德提着兀自滴血的刀,高呼道:“步度根已死,杀!”
随着庞德下令,麾下将士,更是斗志昂扬,不断的往前冲杀。反倒是
步度根麾下的鲜卑士兵,已经是乱作一团。
步度根是他们的王。
如今,步度根死了,所有鲜卑士兵都乱了阵脚。
“快逃啊!”
军中,有士兵高呼。
这整个步度根麾下的士兵,乱作一团,不断往周围冲,意图突围出去。
可是,前有庞德率领的士兵堵住了道路,后面张绣麾下的骑兵已经追来,两支军队合围,这些鲜卑人的士兵更是逃不掉,纷纷被掩杀。
逢纪也在人群中。
他这一刻,内心惊慌不已,他忙不迭的乱窜,想要突围离开。
毕竟他身边,也有袁绍安排的亲卫,保护逢纪的安全。所以在亲卫的护送下,逢纪正快速的往这一道路的西面去,准备先避开张绣的大军,躲入山中后,再找机会离开。
可就在他往前冲的时候,高览斜着策马杀来,堵住道路,他提刀跨马,沉声道:“逢纪,来都来了,都是老朋友了,是你自己下马受缚,还是我带人拿下你。”
逢纪看到高览在前方,面颊抽了抽,很是绝望。
被堵住了。
尤其逢纪看了眼周围,鲜卑兵一个个被杀,一个个投降,他周遭竟是没有其余的鲜卑兵守护,只剩下他自己少数的亲卫。
这些亲卫,在高览面前不值一提。
逢纪沉声道:“高览,你我曾经也是同袍。你如今,当真要斩尽杀绝吗?”
高览道:“你这话说得,似
乎我们很熟似的。逢纪,我再说一遍,如果你现在,下马受缚,我不杀你,把你交给主公处置。如果你现在,执意要抵抗,刀剑无言。恐怕你,有极大的可能,要死在我的手中。”
“你……”
逢纪气急,他握紧拳头,但却又无奈的松开。
他没有选择!
在当前的情况下,如果执意抵挡,那么极可能被杀。逢纪深吸口气,最终翻身下马,同时让身边的亲卫全部投降。
高览一挥手,麾下的士兵冲上去,粗暴的把逢纪捆缚起来。然后,高览又率领身边士兵,继续屠戮还在厮杀的敌人。
这个时候,有陈到、甘宁联手杀来,大军汇合后的剿杀力量,轻易便剿杀了仍在抵抗的鲜卑士兵,然后把所有俘虏羁押起来。
甘宁也来到高览的身旁,看着高览,笑道:“高将军,你可以啊。我们都认为,你会在军中,没想到,你这一手釜底抽薪,阻断了步度根的退路。不仅斩杀步度根,还生擒逢纪。这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
高览谦虚道:“甘将军谬赞了,这一战之所以能成功。其实,也仰赖主公的大军杀戮。如果没有主公击溃步度根率领的联军,即使我埋伏也没用。”
“走吧,收兵,然后清扫战场。”
甘宁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言。
甘宁、陈到、高览分别安排士兵清扫战场,处理俘虏,这一
切忙碌着,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一切的后续事情处理完。
甘宁带着众人,来到张掖城内军营中。
甘宁看向张绣,禀报道:“主公,此战烈虎军士兵,战死四千六百五十余人。狼牙营士兵,战死六千三百三十余人,狼牙营和烈虎军的折损约莫在一万一千人。此战斩杀的人,在四万六千人左右,俘虏了近三万,还有一些人逃走了。这近三万俘虏,还有五千鲜卑兵、六千氐人、六千羌人,以及一万三千余大族豪强的私兵。”
张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高览身上。
高览禀报道:“主公,如今卑职麾下的士兵,还剩三千多人。这一战,卑职麾下的士兵,近乎于是全军覆没,请主公降罪!”
说完,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