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昌面色先是大变,但旋即,就恢复了镇定,正色道:“回禀秦王,不知道姜冏有什么事情。此人对抗杨刺史下达的命令,下官如今,已经把姜冏下狱。”
张绣缓缓道:“本官怎么听说,姜冏不是抵抗命令,是因为刺史府调拨了钱财赈灾,以补贴被斩杀家禽的百姓。可是,狄道县乃至于陇西郡百姓都没有。姜冏为了赈灾款的事情,才被你下狱的。”
韦昌道:“绝无这件事!”
张绣道:“这么说,赈灾款,都已经发放下去了?”
韦昌道:“还没有!”
张绣身子微微前倾,眼眸眯了起来,沉声道:“既然赈灾款已经拨下来,而各地百姓的家禽,又已经开始扑杀。为什么,赈灾款没有拨下去呢?”
韦昌心头一颤。
这事儿他怎么解释呢?
涉及到的赈灾款,他一个人占了近八成,除此外还有两成,分给了效力于他的人。因为韦昌这样的安排,才把所有人聚拢在他的身边。
韦昌眼珠子一转,便道:“秦王,不是卑职不拨款,是因为如今还无法统计多少人。尤其是,一旦涉及到人多了,到时候万一发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赈灾款又不够呢?毕竟上头拨下来的
钱财,是有限的。所以下官的考虑,是暂时不拨款,等全部家禽扑杀后,再统一的统计。”
张绣道:“既然要统一的统计,那么,对于当下已经屠宰的家禽,那势必已经统计了一部分。这统计出来的,账本在哪里呢?”
刷!
韦昌面色再度大变。
他撒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可这时候,却断了线。
他如今,根本没有账本,何来账本呢?因为刚才张绣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他说事后再统一的补偿,如果事前没有统计出来的账本,没有人能记住到底扑杀了多少家禽,光靠询问,那绝对是不靠谱的,这就是漏洞!
张绣哼了声,沉声道:“韦昌,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韦昌一时间,呐呐不言。
当前的情况下,韦昌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张绣下令道:“来人!”
随着张绣一声令下,一名士兵进入,抱拳躬身行礼。
张绣吩咐道:“去把姜冏带上来!”
“喏!”
士兵得令,便立刻去执行命令。
韦昌在这一刻,内心无比的惊慌,他忽然脑子一动,便说道:“秦王,下官处理事情疏漏,请秦王降罪。”
“但是,下官绝没有私心。”
“当前的
情况下,不仅是狄道县,乃至于其余各县都出现了乱子,因为鸡瘟而导致了一部分百姓都受到影响。”
“在这样的前提下,下官救人心切,也有心局势,所以才直接把姜冏下狱,也因为匆忙,所以没有统计死去的家禽数量。”
韦昌说道:“但下官却不敢有任何逾越,下官的府上,还留着所有的赈灾款。”
反正他的府上,有的是钱财。
他知道赈灾款是多少,直接依照数量拿出来,把赈灾款填补上就是。
张绣淡淡道:“不着急,姜冏的事情,只是其一。”
轰!
韦昌脑中,轰然炸响。
这一刻韦昌懵了。
很显然,张绣专门到狄道县来,就是要处置他的。甚至于,张绣已经是掌握了诸多的证据,所以他想要辩驳,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一刻,韦昌无比惊慌。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因为他期盼着,张绣即使调查到了一些事情,也不可能把他的事情都摸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期待。
窦轲坐在下方,内心却是欢喜,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有上奏给杨修,张绣已经先一步处理。
他就是看不惯韦昌。
小人得势而已。
不多时,姜冏被带到大厅中来。如今的姜冏,形容枯
槁,很是狼狈。他在牢狱中,也是遭到了苛待,若非是窦轲安排人保护,姜冏也活不到现在,在牢狱中,就被人给弄死了。
姜冏被带出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张绣提审,他跪在地上,声音有些沙哑,叩头说道:“下官姜冏,拜见秦王。”
张绣道:“起来说话!”
“谢秦王!”
姜冏站起身,躬身站立。
张绣沉声说道:“本王返回狄道县的路上,你妻子姜氏不畏艰险,找本王替你申冤。你在狄道县被下狱,有何冤情,尽管如实道来。今天本王就在这里,你有任何的冤情,都可以大胆只说。只要是你有道理,本王亲自为你做主。”
“喏!”
姜冏正色道:“回禀秦王,关于此番陇西郡闹鸡瘟,刺史府调拨了钱财赈灾。但这一批钱财,全部进入以韦昌为首的官员荷包中,虽说韦昌安排下去,下令各县扑杀家禽。但自始至终,都不曾给予百姓任何补偿。”
顿了顿,姜冏继续道:“下官就是因为这件事,被韦昌下狱的。一直以来,韦昌曾利诱下官,让下官闭嘴,但下官都不同意,所以遭到不断的虐待殴打,以至于成了这般模样。”
张绣道:“你可知道,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