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道:“进来吧!”
费青听到张绣的话,这才推开房门,迈步进入书房中。书房中的布局,以及一切布置,都是他安排的。
对于自己的书房,费青无比熟悉。可如今张绣在,他内心便紧张起来,觉得这空气中都仿佛有压抑的气息,让他难以承受。
费青进入的时候,用眼角余光,扫了张绣一眼。眼见张绣如此年轻,心中无比震撼。他担任越嶲郡太守时,都比张绣的年纪大。
如今,他已经在越嶲郡蹉跎数年的时间,到现在,虽说年纪还不算大,可实际上,在他自己看来,这已经是垂垂老矣。
费青走到书房内,撩起衣袍跪下,道:“下官费青,拜见秦王殿下。”
张绣道:“你是费青?”
“是!”
费青点头回答。
张绣再度道:“你是那不战而逃的费青?”
费青面色大变。
费青不战而逃,是越嶲郡上下人所共知的事情。张绣如此询问,更透着锐利之气,隐隐中更透着杀气,使得费青内心,无比的担心。
这是兴师问罪的姿态啊!
费青额头上,顿时就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整个人跪在地上时,身子都微不可查的轻微颤抖。脸上的神情,更是担忧不已。
张绣神情不变,继续道:“你就是任职七年,却无一政绩的费青?”
“下官有
罪!”
费青以头叩地,主动请罪。
这个时候,他内心忐忑,因为张绣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他所面临问题。尤其这些事,都是实打实的,不曾有任何的谬误。
张绣再度问道:“你主动请罪,有什么罪?”
这又反问过来。
费青这个时候,是彻底怕了。被张绣弄这么一出,他心中担忧,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禀秦王,下官任职期间,有两大罪过。”
“第一,下官不作为,不理政务,致使越嶲郡没有任何改变。”
“第二,下官遇到南蛮人,不曾组织抵抗,望风逃跑,舍弃万千百姓。”
费青的脑袋已经搁在地,沉声道:“下官有罪,甘愿受罚。”
这一刻的费青,再无半点侥幸。
刘焉和刘璋在的时候,不管其他,只管越嶲郡没有人作乱,是隶属于益州的,那就足够。可张绣这里,明显是不可能。
张绣不会要这样的人。
所以他忐忑。
张绣站起身,走到费青的面前,抬脚踹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脚踹在费青的身上,费青往后跌倒在地上,但他内心却是一下有了希望。
张绣打骂,那都没关系。
只要张绣出气了,他就还有机会,就不会被问罪。如果张绣真是要问罪,一句话下来,罢官问罪,他可就惨了。
费青快速又跪下,郑重道
:“启禀秦王,下官虽说不务正业,贪生怕死。但曾经,也想要治理好越嶲郡。”
“当时下官曾上书刘焉,请刘焉调拨钱财,再调拨军队。”
“调拨钱财,是为了赈济百姓,发展农业,同时开沟挖渠,开山劈林,修桥铺路,以便于能让百姓富庶起来。”
“调拨军队,是为了抵挡时常杀入越嶲郡的南蛮人,保证越嶲郡上下,不受到南蛮人的侵袭,保证越嶲郡万千百姓的安危。”
“可是,下官的提议,却遭到刘焉的拒绝。”
费青脑袋搁在地上,继续道:“到刘璋接任时,下官也曾上书,希望刘璋调遣兵力和调拨钱财,但再次遭到拒绝。单凭下官一人之力,没有任何扶持,下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官懒政又怕死,是事出无奈,请殿下明鉴。”
先前的时候,他直接请罪。
可是张绣踹了他一脚,使得他觉得张绣是恨铁不成钢,所以才敢说出心声。
这是他懒政不作为的原因。
张绣哼了声,道:“刘焉、刘璋拒绝,难道你就该自暴自弃了?你也是读书人,当知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在越嶲郡多年,当知道越嶲郡万千汉人百姓的日子,过得多么辛苦。可是你却当起了缩头乌龟,令本王不耻。”
费青立刻道:“秦王明鉴,请秦
王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下官了解越嶲郡,下官愿意造福百姓,请秦王给下官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如果费青还不了解张绣的苦心,那就妄为一郡太守。
他知道张绣没杀他的心思。
更没有治罪的想法。
所以费青顺势求饶,更希望能戴罪立功。
张绣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瞰着眼前的费青,道:“你要治理地方,你倒是说说,要如何治理这偌大的越嶲郡。”
费青正色道:“回禀前往,下官要治理越嶲郡,有三个方面的思路。”
张绣道:“说来听听!”
费青朗声道:“第一,前些年自南阳郡开采出煤石,能燃烧取暖。如今整个益州上下,也有许多人使用。”
“我越嶲郡境内,有煤石。”
“除此外,我越嶲郡境内还有无数的大树,可以砍伐树木制作木炭。不仅如此,砍伐树木,也能开荒让更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