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开始放水,插秧的陆陆续续开始了,杨华考虑到周玉带孩子,下地不方便,插秧得两头拉线,顺着线插出来的一行行,整整齐齐,方便中途施肥打药,收割的时候也齐整。
想着者村的姐姐家人多地少,便去请姐姐家帮忙,杨银芝也大方的同意,大儿子二儿子都是十五六岁往上的人,不愿意读书,早就在家打零工了,闲着也是闲着。
杨银芝安排好自己插秧的日子,叫杨华回去先犁地,自己种好了就带着俩孩子来。
杨华回家算了算,水田就四块地,面积也不大,再多请两个人来,一天就插好,省得忙来忙去的。主意打定,又上老刘头家一趟,老刘头也是外乡来的,家里地少,人多,听杨华来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订好插秧的日子,杨华又跑了趟者村告诉杨银芝日子。周玉这边也买好菜,不能去地里,那就在家做饭吧。
隔壁的朱建冲家见杨华背着一篮子的菜,手上还提着两袋,龇着牙问道:“老表,买这么多菜呀。”
杨华毫无心眼,道:“要插秧了,请人来帮忙,伙食要跟上。”
杨华将篮子放到廊檐下,朱建冲走过来翻了翻,道:“老表,要不我们合着一起插吧,先插你家的,再插我家的,我家的也不多。”
杨华皱了眉,道:“这样不好吧。”朱建冲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家出两个劳动力。”杨华犹豫着,这占便宜也太明显了吧,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周玉在厨房做饭,听到这个要求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里的锅铲,出门道:“建冲,这个我们也不好做主,要不,等我家的弄完了,你亲自请一下他们。”
没等朱建冲回话,周玉又道:“也没别人,都是你认识的,就我那大姑姐,还有她两儿子,另外就是后排的刘姑爹家,我家插完了,你顺带问问就行。”
朱建冲愣了愣,有些不相信,以前这家人可是只要开口就会答应的呀,最近怎么这么抠门,不好说话,“我还说你家做就顺带一起嘛。”
周玉摆摆手,道:“顺带不了的,我们做完了,还要去帮我姐家做呢,这换工来的呢,人家来三人,我家去一个人已经很惭愧了。”
周玉内心白眼都翻上天了,这朱建冲算盘打的可真好,他出两个人的工,就想换七个人去帮忙,完了饭还得自己供,他是做了自家的活还不出一分钱呢。
朱建冲有些不高兴,转身就回自己院子,周玉暗暗呸了声,也回厨房做饭,杨华将菜整理好,道:“明天姐姐他们就来了,晚上我再过去跟姑爹说一下。”
周玉问:“姑爹家的做好了吗?”杨华点点头,道:“昨天就插好了。”
周玉一边炒菜一边说:“姑爹也是个感恩的人呢。”杨华点点头,道:“可不是。”杨华跟老刘头的关系要好,还要提到老刘头的女儿,老刘头有三女一儿,小女儿读书最厉害,可惜当时大树村没有初中,上初中只能到五公里外的者村去。
有一次村里有人家办白事,请了放电影的来,老刘头的小女儿就回来吃席,第二天早上又赶回学校,当时是七八月份,玉米长的很旺盛,去者村最近的路就是沿着河梗走,河梗两边都种满了玉米。
然后,这孩子就失踪了,三天后,学校的老师找上门来,问孩子为什么没有上学去,老刘头家才着了急,慌慌张张找了几个相熟的人沿着河梗去找人,杨华就是其中一个。
找到靠近者村的一段的河梗,在河梗上发现孩子的衣服,鞋子,甚至内裤,老刘头夫妻当时就站不住了,这是遭到坏人了,又往上找了段也没发现人,杨华从旁边的白马村找来一根大竹竿往河里翻找,一路往下,在铁闸口一棍子下去,翻上个赤条条的女尸。
正是那女孩子,尸体找到了,可跟去的人都忌讳,不是年老去世的都叫短命鬼,很是晦气,谁也不想去捞上来,老刘头妻子早已哭晕过去,老刘头瘫坐在地上捶地。
杨华是共产党员,虽说也有些忌讳,但也不多,想着孩子挺可怜的,便脱了外衣跳下去,将孩子捞上来,孩子已经泡的惨白惨白,脖子上还有乌青的淤痕,身上一丝不挂。
杨华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孩子身上,叫旁边的人去叫三合镇的派出所来,警察来了后,四下看了看,说最近雨水多,很多痕迹已经找不到了,又说这个地接属于狮县葵花镇管,不属于三合范围管辖。
杨华又跑去葵花镇派出所报案,来的警察也是这样说,找不到痕迹,叫回家等着消息。这还能怎么办,人不在三天,也找不到目击者,人海茫茫,怎么找凶手。
没有结婚的,在外横死都不能抬回村里,那孩子只能临时搭了个棚子放在村外的山脚下。
老刘头妻子像个活死人一样躺了三天,老刘头撑着身子,跟杨华两个给孩子打了口薄棺材,草草的就下葬了,这个案子一拖就拖成无头案,直到老刘头夫妻两个去世都没有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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