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们可以再要几碗别的口味吗,”芭芭拉竖起菜单,只露出一双蓝眼睛,“牛油果和椰子怎么样?”
勒维娅回过神来:“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当然可以,不过别吃太多。戈登警长可不想看到你着凉。”
距离疯帽匠死亡已经过去了很久,迪克的十岁生日即将来临,她也到了十五岁,开始为高中生活做准备。而芭芭拉的父母在经过漫长的拉扯后,终于去离了婚,芭芭拉对此早有预感,但还是躲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场。
迪克察觉到了小伙伴低迷的情绪,于是他拉着自己的好朋友们出来吃甜点了。
被强行拉来的杰森一开始还不太适应,可等到冰淇淋上来时,他就顾不上尴尬了——迪克聊天时他在吃,芭芭拉玩扭蛋时他在吃,勒维娅发呆时他还在吃。
勒维娅估算了下杰森今天到底吃了多少东西,然后发现杰森虽然比迪克小了好几岁,但饭量已经持平,甚至有隐隐压过迪克的迹象。
“唔唔?”察觉到了勒维娅的视线,正在猛炫蜂蜜吐司的杰森茫然抬头,“唔,唔唔?”
“你怎么吃这么快——”迪克看见面前所剩无几的蜂蜜吐司,小声尖叫起来,“快分我一点!我还没吃多少呢!”
两个男孩又展开了日常的食物争夺战。芭芭拉把视线从迪克身上收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去拉勒维娅的袖子。
“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先走的……”她小声地说。
“没关系。”勒维娅摇摇头。
今天的天气很好,韦恩出资重建了阿卡姆疯人院,这一个月里都没发生任何越狱事件。哥谭的氛围因此还算轻松,街头艺人逐渐冒了出来,在每一个拐角和地下通道里演奏乐器,向扔了硬币的路人挑眉示意。
这家甜点店不远处,有个深肤色的爆炸头女人正在吹萨克斯,她吹得磕磕绊绊,但笑容明媚,让每个路过她的人都露出了微笑。
勒维娅隔着玻璃窗看着她,女人演奏完一曲,夸张地朝周围人鞠躬。
人群逐渐散去,只有一个小小的孩子仍站在原地,看着爆炸头女人收拾乐器。直到街头艺人离开,她还站在那里,望着艺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像一只傻乎乎的小金鱼。
勒维娅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
……亚洲面孔的孩子本就不多见,更别提这是个没有家长陪同的亚洲孩子。
女孩和杰森差不多高,但更瘦,也更加警惕。
她发现了勒维娅,这似乎让她开启了什么战斗模式,她绷紧肩膀,随时准备面对一场血腥的战斗。
勒维娅想了一会儿,趁着三个小孩抱团去卫生间时,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我想点一个香草冰淇淋球,”她点点菜单,“麻烦你们把冰淇淋放到外面那个台子……对,就是那里。把冰淇淋放到台子上后,就可以离开了。”
服务员面露难色。
“盘子的钱我也一并付了,”勒维娅递过去一张汉密尔顿,“你的小费。”
服务员面露喜色。
大街上的女孩仍然紧盯着勒维娅,哪怕服务员走出去,把一个闻起来很凉的盘子放在了她附近,都没能让这个女孩转移注意力。
勒维娅就像逗金鱼一样,把一根手指贴在了玻璃窗上。
女孩的眼睛跟着她的手指转来转去,直到勒维娅的手指停在了某处,轻轻敲了敲玻璃,示意女孩往手指指向的方位看。
确认女孩对那个装着冰淇淋的盘子起了兴趣后,勒维娅就收回了目光,抱团去卫生间的小孩子们也刚好回来,继续吃起了甜食。布鲁斯中途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开着他的布加迪过来凑热闹,还把菜单上所有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哥谭甜心还没坐下多久,狗仔就闻着味摸过来了。
在闪光灯,围观路人的讨论声,和混乱的气味中,卡珊德拉终于悄悄地接近了那个凉凉的盘子。
黏糊糊的白色球体被放在盘子的中央,球体上面放了一片古怪的绿色叶子,卡珊德拉抽动着鼻子去闻,被叶子的气味刺激得打了个喷嚏。她没害怕,只是好奇地用虎牙咬了咬叶子,在没感觉到异常后,她把叶子吐出去,又望向了那个白色球体。
她没闻过这种味道,但她不讨厌。
卡珊德拉小心地舔了舔白球,舌尖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下意识地出击,直接将盘子打翻在地。
白球摔成了扁扁的形状,卡珊德拉绷着肌肉,反复确认里面没有藏着什么武器,等到她勉强放松下来时,她才感觉到嘴里陌生的味道。
喜欢,好吃,不讨厌。
卡珊德拉回味着刺痛感变为凉意的过程,在狗仔散去前悄悄地躲回了小巷里。
——我不该打翻那个盘子的。
她捂住自己的喉咙,难得产生了‘父亲’说过的,名为‘后悔’的情绪。
“比我想象的数量要少多了,”哈维翻动着文件夹,朝布鲁斯撇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是好事吧,”布鲁斯干咳一声,“说明疯帽匠的盟友不多,给他提供帮助的人也不多。”
“但数量也不会少成这样,”哈维不满地说,“肯定有人躲过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