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家军法严明,他自请就自请吧。估计他挨完打之后心里还会好受些。派辎重营去支援上岐,顺便慰问一下独孤欧阳。”
“是。”
姚都,朝晖殿。
荏菽国后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日益苍老的脸。他拿着一把玉质的木梳梳着头发。
宫女卉儿匆匆跑来。
“国后,国后不好了!”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失态?”
“主上去独孤府了!”
荏菽放下木梳:“去便去了!骄儿养在独孤府,他这个作为父王的去看一下也没什么的。”
“可是方都来的颜公主也在独孤府!据说这个颜公主和白……和那个人长得十分相似!”
荏菽听后火冒三丈,抓起梳妆台上的东西就摔在了地上。“这个贱人,一直抓着主上的心不放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派自己的女儿过来和亲!死了快二十年了还在这存心恶心我!”
“国后,奴婢听说这个颜公主和那人非常相似,所以方都国主才将她藏了十几年。而主上只是看了一幅画像就一定要求娶这位公主。若不是朝臣上奏主上娶颜公主有悖人伦,怕是这颜公主早就入宫了。”
荏菽想了想:“怕是入独孤府学礼仪也不过是个幌子。他想要拿独孤府当借口,我也能拿独孤府当借口!我绝对不会让这个颜公主入我姚都后宫!”
独孤府,珍草阁。
欲晓累的睡在了一堆古医书里,白袅来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察觉。
白袅拿起旁边的毯子给欲晓盖在身上。欲晓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惊醒。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着凉,没想要惊醒你……”
欲晓突然起身抱住白袅大哭起来。
“怎么了?”
“我救不了我父亲……”欲晓抽泣道。
白袅自知欲晓的医术水平。现在顾夫人身体劳损无感早已不如从前,欲晓就是这世上医术最好的人。这世上若连欲晓都说治不了那怕是任谁也无力回天了……
“慢慢来,你一定会治好将军的,我相信你!”白袅安抚道。
“玉颜,我该怎么办……”
“我们一起看,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欲晓也不敢再耽搁,擦干眼泪很快就开始继续看书。
她们两个人一直看到三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白袅只觉得眼前古书上的文字越看越模糊,微弱的橘红色烛火好像直冲自己的脑袋。她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了一行令她精神的字。
——寒蝉翼,产于方都雾林深处。色灰,味苦,剧毒。服下此药者肌肤生浅蓝色翼状花纹,昏迷不醒,心生喜悦无忧之情,喜悦尽而生命止。似寒蝉沉寂,枯槁而终。——
白袅总觉得这个翼状花纹,自己好像在独孤令的脖颈处见过。
“欲晓!欲晓你快来看这个!”
欲晓揉了揉眼睛,吃力的走过来:“怎么了?”
“我想我找到将军中的是什么毒了!”
欲晓瞬间精神百倍,她拿过古书看了看:“我父亲身上的确有翼状花纹!”她往后翻看,但是古书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后半部分的书页已经破损殆尽,根本看不清上边写的是什么。
“不如我们去问问夫人!”
“好!”
欲晓拿着古书来找顾夫人:“母亲!我知道父亲中的是什么毒了!”
“寒蝉翼。”
顾夫人好像早就知道了,十分平静的回答。
欲晓问:“既然母亲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对症下药呢?”
“因为此毒无解。”
欲晓的希望被一下子浇灭。愣在原地半天没办法动弹。
“怎么会呢?万物相生相克。怎么会有药无解呢!”
顾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我现在都能力,只能控制毒物晚些发作,其他的…全都看他的运气了……”
欲晓的脑子里闪过她所有读过的医术,她试图从里面搜索出只言片语的解毒之法。
“古书上说:毒物若出,三步之内必有与其相克之物。所以三步之内必有解药!此毒既生于方都雾林,那么解药应该也能在雾林找到!女儿这就启程去方都!”
白袅拉住她:“不行!”
顾夫人也说:“不行!我们两国在打仗!若非战事,我还可以以我之名去信方寒。让他帮忙寻找解毒之法。但现在不行。现在通信只会给我独孤家平添通敌之嫌……”
“欲晓,听夫人的吧!”
“那我父亲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去死吗……”
“会有其他办法的!”
姚都,朝晖殿。
姚都国主来朝晖殿的次数越来越少,荏菽直到姚国主的心已经又被白家的女人勾走了。
“卉儿,主上说要把和亲公主许给谁了吗?”
“还没呢,国后。国主近日朝中事物繁忙,暂时没时间理会颜公主的事情。”
“朝中有动静吗?”
“朝中大臣有人进言说将颜公主许给年龄相仿的适婚男子。朝臣们也不希望主上娶她!”
“年龄相仿……适婚男子……”荏菽心里已经又了一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