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在赵错满脸的错愕之中,那道快若闪电的剑光,从他脖颈上划了过去。
下一瞬,他那颗硕大的头颅骤然在漫天血雾中腾空而起,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在头颅落地滚动之际。
那张满是血迹的嘴还在不停蠕动。
只是身首分离的赵错,永远也无法下达那道反扑的军令!
这一刻,看着主将被秦牧斩首,玄武营的将士惊怒交加,惶恐不已。
“赵将军……”
张合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猛地扑过去捧起赵错的头颅,继而怒吼道:“将士们,昏君肆意杀戮我玄武营主将,我们反了!”
这话一出,营前的士卒纷纷举起长戟对向秦牧等人,不过大多人的脸上都是茫然所措。
如今主将赵错已死,这些士卒就像失去爹妈的孩子,哪里提得起什么士气。
可尽管如此,这也是一场营前哗变。
一旦局势失去控制,玄武营的将士就会一群真正的乱兵流匪,继而四处劫掠。
“威儿,速速过去保护陛下!”
看着眼前的骤变,楚衡当机立断的高呼一声,随即紧绷神经注视着玄武营将士的一举一动。
楚威三步并
作两步,冲到秦牧身前,与冯平一起作出了防御之态。
在这种时候,任何事情都会发生,所以楚威和冯平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是秦牧却淡定如常,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急迫之感,反而无比从容。
他环顾一圈,神情淡然的吩咐道:“都退下去,朕有话对将士们说。”
冯平楚威二人相互对对视一眼,只好给秦牧让出身位。
不过他们依旧是一副全神戒备之态,以防玄武营将士对秦牧发难。
“赵错身为玄武营主将,不思如何保境安民,却假扮骑匪公然在京师之内劫掠税银,朕手上有确凿的证据,足以让赵错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了!”
秦牧步履从容的走上前去,扫视着面前手持长戟的众将士,朗声说道:“原本朕是想追回税银之后,再将赵错交由大理寺严审,可这厮胆敢藐视于朕,视君威为无物,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难道不该杀吗?”
他这番先声夺人的话,首先将赵错的罪名公诸于众,占住了法理的制高点。
“朕知道你们绝不是赵错的私兵,而是大云的精锐之士;朕也知道昨日那场劫掠与你们无关,朕只诛首恶,绝
不会追究其他人的罪责!”
听完秦牧的第二番话。
玄武营的众将士不由松了一口气,造反的信念随之开始动摇了,握在手中的长戟,也不再那么稳固!
这些倒戈对抗的玄武营将士,大多数都参加昨晚林家祖宅那场劫掠。
之所以愿意顺应张合,也是为了以防被秦牧事后问罪,累及家人,这才硬着头皮跟秦牧对抗。
“你们身为大云的精锐之士,领着朝廷的俸禄粮饷,本应当履行保境安民职责……”
说到此处,秦牧陡然加重语气:“可如今,你们却将兵戈对向朕,难道也想谋逆不成?”
一听这话。
玄武营将士全都面面相觑,犹豫难决。
他们当然不想谋逆,只想好好活下去。
要不是担心劫掠税银会被诛九族问罪,他们哪里愿意冒险举起兵戈对抗秦牧。
说白了,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秦牧继续道:“朕最后强调一遍,立刻放下长戟,朕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但你们要是冥顽不宁,执意要跟朕对抗到底,朕随时可以调遣禁军三卫的兵马和青龙营将士来对你们进项镇压,到了那个时候,你们
不仅自身难逃罪责,还会被株连九族。”
这话彻底打消了众将士最后的顾虑,他们纷纷放下手中长戟,并跪倒在地:“陛下宽宏大量,我等愿意放下长戟,归顺朝廷!”
顷刻间,偌大的营前只剩下张合等十余名骨干将领,还在头铁硬刚。
这十余人都是赵错的肱骨心腹,深受赵错的恩德,巴不得弄死秦牧,所以看向秦牧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毒。
不过眼下普通士卒已被秦牧说服,他们彻底大势已去了,除了眼神杀之外,几乎别无他法。
秦牧果断下令道:“众将士听令,谁能斩杀眼前这十几名乱臣贼子,朕就让谁接替乱臣贼子的位置。”
唰唰唰——
这下,玄武营将士齐刷刷的看向张合等人,每个人的眼里都冒起了精光。
“昏君,你不得好死!”
张合大惊失色,满是怨毒的咒骂起来。
可是当他正准冲过去跟秦牧拼命之时,密密麻麻的玄武营将士便将张合等人骨干将领淹没在了人潮之中。
这些骨干将领的品轶,最低的也是六品武官,许多底层士卒即使在战场上拼杀一辈子,都未必能升到这个位置。
现在
好了,只需在营前斩杀了这十几人,就能一步登天晋升武官,这种好事简直可遇而不可求。
“啊……该死的昏君,老子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众将士的人潮之中,不时传来张合等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