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尹,你别怪本督多心,就算陛下扳倒了宁沧海,可谁也不知道朝堂上还会不会再蹦出其他权臣。”
说到此处,曹少卿目光一凝:“而且陛下要的是你我合作共事,本督可不希望东厂的刀,有朝一日会架在黄大人的脖子上!”
这番话看似是一句假设,但依旧让黄征脖间一凉,拱手说道:“额……曹督主的话,本官谨记在心;眼下缉拿贪墨官员才是要事,本官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黄征站起身来,逃也似的离开了东厂。
回到京兆府,他立马将衙役们调集到了一起,正式掀起了缉拿宁党官员的风暴。
半个时辰之后。
黄征带着数百衙役,出现在了户部侍郎沈安的府中。
“黄征,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沈安今日告假,本打算带着家中妻女出城游玩。
结果这边刚出房门,下一瞬就看到自己紧闭的府门,硬生生被人砸了个稀碎!
等到黄征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被衙役们反捆了双手按倒在地!
“沈大人,下官奉旨办事,得罪了!”
黄征俯视着这位昔日趾高气昂的户部侍郎,神情肃然道。
沈安奋力挣扎,一脸愤怒的质问道
:“老夫犯了何罪?陛下为何要缉拿老夫?”
“沈大人,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黄征凝视着沈安,语气逼人道:“你与林放勾结贪墨税银,证据确凿,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还请沈大人安心与本官走上一躺吧!”
沈安闻言,顿时睚眦欲裂:“黄征,你如此罗织罪名,宁相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宁沧海安插在户部的唯一暗子。
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那么他绝不会将宁党身份表明出来。
毕竟在这种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黄征被宁沧海的身份唬住,从而虎口脱险。
“如今宁相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又哪顾得上你的安危?!”
黄征眉毛一挑,随即下令道:“将沈安抬上刑车,押往寻龙坊东!”
话音一落。
衙役们二话不说便各自上前,先将头套罩在沈安头上,而后抬起沈安走出沈府,来到刑车前。
紧接着,将沈安摁进了刑车上好镣铐枷锁。
在十几名衙役押解之下,刑车缓缓向寻龙坊而去。
黄征不敢耽搁,立即将缉拿目标投向下一个宁党官员,开始如法炮制。
随着京兆府衙役四处缉拿贪官。
仅是一个
下午,就波及了户部、吏部、工部、刑部的数十名正四品的官员。
于是乎,偌大的京师彻底陷入了这场缉拿风暴当中,顿时使得朝中百官人人自危。
他们既惊诧于秦牧借着贪墨税银一案,悍然对宁党官员下手。
要知道这些官员虽然都是宁党派系,但终究是手握实权的朝中大臣啊!
陛下将这些人都抓了起来,朝中诸多政务只怕会陷入停摆之中,缺少人手来处理啊!
同时他们也疑惑于被缉拿的官员,既没有被关进刑部的天牢,也没有关进京兆府大牢,反而都被带往了寻龙坊?
难不成……寻龙坊还有比天牢更权威的大牢?
就在诸多官员的疑惑不解中,一架架刑车仍在有条不紊的进入寻龙坊。
到了傍晚时分,这场缉拿风暴总算结束了。
黄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东厂无常司之内。
“曹督主,本官将名单上的所有官员都缉拿了,而且全部都押解到了东厂大牢,接下来审讯犯人之事就交给你。”
“黄府尹虽是一介文官,可办起正事来却如此雷厉风行,本督佩服!”
曹少卿不由大感意外,神情间满是赞赏:“黄府尹,不如你陪本督一起去
东厂大牢吧,本督亲自来审讯,你在一旁记录可好?”
黄征大笑道:“哈哈哈,能做曹督主的记案文书,是黄某的荣幸!”
说完,两人并肩走出无常司,直奔东厂大牢而去。
不多时。
两人来到了阴森可怖,喊冤震天的东厂大牢。
此刻,被缉拿过来的宁党官员,都被关押在一间宽敞却简陋的牢房内。
当他们见到黄征和曹少卿走了过来,登时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黄征,此地不是京兆府大牢,你为何要把我们关押在这里?莫非是你假传圣谕,私自缉拿朝臣?”
“大胆黄征,你竟敢私自拘禁朝中大臣,你眼里还有陛下吗?还有王法吗?!”
“老夫好歹也是四品朝廷命官,你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敢私下拘禁老夫!”
“黄征,快放我们出去,你私自拘禁朝臣一旦被宁相察觉,必将株连九族!”
被关押在大牢内的官员们愤怒如潮,纷纷发出怒吼之声。
但黄征却充耳不闻,只是扭头看向曹少卿,继而摊开双手:“曹督主,这贪官如此顽固,你真有办法让他们认罪吗?”
曹少卿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越过黄征走到大牢
之前,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大牢内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