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齐浩然不过是一介悍匪匹夫,外加黑云堂余孽罢了!”
面对如此行事,宁沧海似乎更有底气,言之凿凿的反驳道:“这厮定是知道当年剿灭黑云堂的将领出自老臣麾下,所以今日故意来到殿上对老臣进行攀咬诬告,妄图报当年之仇。”
“况且这等猖狂放肆且疯癫无状之人,说出来的话跟犬吠没有什么两样,又岂能当作老臣的罪证?”
尽管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且无懈可击!
但是秦牧依旧听出了宁沧海在极力狡辩的意味。
毫无疑问。
齐浩然确实是一介悍匪匹夫,从此人进殿后的嚣张态度就能看出。
然而宁沧海说了这么多,始终无法把那些书信的事情解释清楚。
那些书信总不会平白无故跑到齐浩然手上去吧!
就算齐浩然有意要陷害宁沧海,命人模仿宁沧海的字迹写了那些书信,那也无法得到原版的字迹!
要知道宁沧海身为尚书令,除却签署公务外,平时可是一直惜字如金,从来不会随意卖弄书法,更不会给外人任何笔墨!
而书信上的笔迹,分明与宁沧海的笔迹别无二致。
即便是有人
用心在模仿,起码也是熟悉宁沧海习惯之人。
从这方面而言,就已经证明了齐浩然和宁沧海是相识的,还是极为熟悉那种。
所以任宁沧海说破天,也无法改变这种事实。
想到此处
秦牧看着宁沧海,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宁相,那你给朕解释解释,书信上的字迹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模仿你的笔迹吧?”
宁沧海解释道:“陛下,老臣乃是当朝的尚书令,凡事尚书省颁布的政令,皆由老臣亲笔书写,故而老臣猜测齐浩然花了重金,从州府衙门里买到了老臣的手书,再请擅长书法的高手模仿了老臣的笔迹,伪造了那些书信,还请陛下明察!”
听完这番话。
齐浩然顿时嘴角一抽,然后仰起脖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宁老贼,那些书信明明是你所写,而今竟然死不承认,敢做不敢当;老子闯荡江湖二十余年,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头一次见,你妄为大丈夫,更妄为当朝宰相!”
在这番暴喝之下。
宁沧海的老脸微微抽搐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平静。
他这张老脸早已练到了宠辱不惊的厚度,显然
不会为齐浩然的话而感到羞耻。
不过,宁沧海的反应都被秦牧捕捉到眼里。
使得这位少年皇帝都不由为之赞叹。
秦牧沉吟片刻,随即向楚衡问道:“楚相,你可有鉴别伪造书信的方法?”
眼下要打破僵局……
唯有鉴别出书信的真伪,才能让宁沧海无话可说,才能彻底扭转朝堂上的舆论!
当然,即便鉴别出了书信确实是出自宁沧海之手,并在今日一举将其扳倒,也是无法做到的!
毕竟宁沧海自先帝起,就已经执掌了尚书省,再经过了这些年的经营,其声望足以比肩皇帝秦牧!
秦牧之所以要鉴别出书信的真伪,也是为了蚕食宁沧海的声望。
一旦宁沧海的声望被消耗光,那么宁党这个庞然大物,就会随之倾倒。
“回陛下,老臣麾下刚好有三名鉴别字迹真伪的高手,不如就让他们来鉴别一番这些书信!”
楚衡斜睨了宁沧海一眼,继而俯首一拜道。
秦牧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他们出来验一验这些书信吧,如此方能彰显朕公平公正!”
“老臣遵旨!”
楚衡说完,向身后挥了挥手,立马走
出了三名中年文官。
这三名文官都出自翰林院,为首的是翰林官长孙护,其后两人是翰林学士贾冲、杨朔。
翰林院的职责除了给皇帝拟写圣旨之外,还有修撰典籍、教授皇室子弟读书等重任。
而孙护、贾冲、杨朔三人是当朝公认的大书法家,在鉴别字迹这方面的权威,满朝百官无一人敢反驳。
所以,当他们三人站到殿中,百官皆是一脸敬仰之色。
“微臣拜见陛下!”
孙护、贾冲、杨朔三人有些激动,继而动作一致的躬身行礼。
“爱卿平身!”
秦牧扫视着三人,微笑道:“卿等都是当朝的大书法家,可有办法鉴别出那些书信是否出自宁相出手?”
孙护急忙回道:“回禀陛下,鉴别一个笔迹其实很简单,主要在于笔顺特征,笔划特征,结构特征,写法特征,错别字特征……只要掌握了这些,微臣等人定能鉴别那些书信是何人所写;不过前提是必须要有原作!”
秦牧点点头,而后吩咐道:“冯伴伴,去取一份宁相以往的奏表来,交给孙翰林!”
“是!”
冯平应声而去。
不多时,他将取来的
奏表交到了孙护的手上,接着又把分发给百官的书信收拢,一并交给了贾冲、杨朔。
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投入到了鉴别字迹当中,开始逐字比对。
人们书写的时候,字迹多数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