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而言,这批人犯罪臣本就要押往东厂大牢审讯的。
现在赵聪带着人马前来接应,将这批人犯罪臣交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却又找不出不安之感的来源。
“大人就放心去吧,卑职愿意随赵掌班一起,押解着囚车前往东厂。”
一旁的吴祥见状,随即拱手相劝道。
黄征沉吟片刻,这才叮嘱道:“吴校尉,这批人犯事关重大,你可要给本官牢牢盯紧,并且要亲眼看到他们被关进东厂大牢!”
吴祥肃然回道:“卑职遵命!”
“赵掌班,押解人犯之事,本官就全权交给你了!”
黄征又转头向赵错道:“希望你能和吴校尉齐心协力,共同为陛下办好这趟差!”
“卑职定会不辱使命,不负黄府尹重托!”
赵聪面不改色道:“时间紧迫,黄府尹不要耽误了,速速赶往宫中参加庆功盛宴吧!”
“嗯,那本官就放心了!”
黄征点了点头,继而一提缰绳,策马向京师而去。
望着黄征远去的背影,赵聪终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向吴祥道:“吴校尉,押解人犯罪臣事关重大
,我们也赶路吧!”
“启程,全速向京师前进!”
在吴祥的高喝声之下,官兵们和东厂厂卫押解囚车长龙,骤然涌动起来。
虽然距离京师仅剩二十余里,但是秋雨淅淅沥沥,路上泥泞不堪,囚车走得极为缓慢,抵达京师起码还要一个多时辰。
而黄征就不同了。
没有囚车的拖累之后,他的坐骑如同风驰电掣般,半个时辰不到就进了京师。
进了京师,他生怕赶不上轻功盛宴,更是当街策马狂奔,使得沿街百姓纷纷避让。
不过,这番努力没有白费。
当黄征赶到皇宫,才得知庆功盛宴并没有结束。
……
皇宫,兰池殿。
酒香四溢,菜香扑鼻。
面积宽敞的宫殿之内,文官依次端坐于左,武将依次端坐于右,每个人面前都摆放了一张食案。
食案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菜肴,以及酒具。
而大殿中央,还有一群教坊司的歌姬在伴歌伴舞。
歌姬们身段妖娆,美艳无比,将殿中文武百官们看得目不转睛。
有些好色的老油条更是心猿意马起来,还未吃菜饮酒,嘴角就留起哈喇子。
不多时,一曲舞罢之后,歌姬们
纷纷退出了大殿。
百官们这才将目光看向御座上的秦牧。
“朕举办这场庆功盛宴,本就是为了庆贺蒙将士收复河套之功。”
秦牧环视着群臣,端起酒杯朗声说道:“诸位爱卿,请你们与朕同饮此杯,愿我大云永世昌盛!”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恭贺陛下收复河套,愿我大云永世昌盛!”
在楚衡的带领之下,群臣端起酒杯向秦牧敬去,而后猛灌进口中。
毫无疑问,面对如此难得的盛宴,百官心中都是由衷的高兴,以及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所以,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喜逐颜开,神情间满是兴奋之色。
但是其中有一人却高兴不起来,他就是宁沧海!
尽管他表面上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可吃进嘴里的东西却味同爵蜡。
原因无他,只因他的食案被安排在了末端,位处下品官员之列。
他深知这是秦牧故意安排的。
就是为羞辱他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左相,为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故意打他宁沧海的脸。
可是他不能愤而离席,只能咬紧牙关撑下去。
因为跳墙计划一旦成功施行,必然会挑起秦牧的帝
王之怒,从而让整个京师都将陷入一场暴风雨中。
而他宁沧海作为罪魁祸首,必须提前将自己置身事外,制造出不在场的证据。
“宁太师,你如此细嚼慢咽,莫非是宫中御膳不合你的口味?”
秦牧看向宁沧海,脸上满是玩味之色。
今日他以太师之名,将宁沧海召进宫来参加庆功宴,除了故意示威之外,还存有羞辱宁沧海的心思。
现在看见宁沧海那副仿佛在吃翔的模样,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回陛下,并非宫中膳食不合口味,而是老臣进食素来喜欢细嚼慢咽,已经养成习惯了。”
宁沧海忍着心中怒意,不动声色的拱手回道。
“这个习惯好啊!”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为难道:“朕听说宁太师年轻的时候素有诗才,你可愿为蒙将军赋诗一首,以歌颂他收复河套之功?!”
这话一出,满殿百官顿时苦笑不得。
宁沧海年轻之时,确实有些诗才。
但在朝堂上消磨了这么多年,恐怕其诗才早已消磨的一干二净。
又哪会有当初那种豪情,当殿为蒙洵赋诗!
况且自古以来,只有下臣为上臣赋诗,从无上臣为
下臣赋诗的道理。
陛下简直是在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