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青云宫。
幽香四溢的寝殿内,秦牧幽幽醒来。
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宁采薇,他对昨夜的疯狂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从抗拒到迎合,从迎合到主动……
他万万没想到,看似冷若冰霜的宁采薇,竟然会有那样的一面,这简直颠覆了以往的印象。
或许是出于逆反心理,又或许是食髓知味。
反正昨夜他就如同在云端一般,享受到了身为皇帝的极致福利。
“昏君,我恨你……”
宁采薇发出一句梦呓之语,眼角还有一抹忧伤的泪痕。
秦牧苦笑摇头,只好缓缓起身穿上龙袍。
唉,这个女人做梦都是朕在欺负她,看来真是对朕情根深种了!
穿好龙袍,他蹑手蹑手的走下床榻套上靴子,便轻轻的走出了寝殿。
然而就在这一刻,宁采薇却猛地睁开了双眸,紧握在手中那支金钗滑落在被子上。
尽管她对秦牧恨入骨髓,但终究是下不去手!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因爱生恨,有时候又因恨生爱……
对于宁采薇而言。
她对秦牧是又恨又爱,因为秦牧带她领略了从未见过的风景,那是属于云端上的
风景。
这一切,秦牧自是不知。
他离开青云宫之后,便在冯平的陪伴下,坐着御撵前往了太安殿。
……
秦牧走进太安殿,来到御座前安然坐下。
随行的冯平高呼道:“陛下临朝,百官朝拜!”
“臣等拜见陛下!”
楚衡和宁沧海引领着百官,动作一致的躬身齐拜。
“众爱卿平身!”
秦牧环视着群臣,一挥袖袍道。
冯平随之呼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兵部尚书林辅仁大步一迈,走进大殿中间拱手说道:“昨日京兆尹黄征押解的罪臣囚车在罗家庄被人劫走,赤水营主将楚威带着三万士卒奉旨前去搜寻贼人,然而他们纵火焚烧了整座罗家庄,却也没搜出贼人的踪迹,微臣以为当立即撤回赤水营将士,以免空耗兵部钱粮。”
秦牧故作惊诧道:“什么?三万士卒齐齐出动,都没有搜出劫走囚车的贼人?”
林辅仁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罗家庄乃是凶名赫赫的绝地,即使在白天,那里也是阴风呼啸,煞气蓬勃,如此阴森之地,楚将军自然是不易搜寻。”
“凶名
赫赫的绝地又如何?赤水营将士有我大云朝的浩然正气护身,何须害怕罗家庄?”
秦牧面色一凝,语气不满道:“让他们继续搜寻,不搜出那些贼人,朕绝不撤兵!”
楚威闻言,急忙上前拱手谏议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那些贼人十有八。九不在罗家庄,不如立刻颁发海捕文书,天下通缉劫掳囚车的贼人!”
“楚相此言差矣!”
就在这时,宁沧海主动站了出来,大义凛然道:“颁发海捕文书费时费力,岂不是给那些劫掳囚车的贼人逃亡时间,一旦被他们逃出京畿地区,那可就是鱼入大海,缉捕极难啊,况且他们在天子脚下犯下如此大罪,已经是在挑衅朝廷的权威了,若是不将他们尽早缉拿归案,所带来的影响难以估量啊!”
楚衡立马将目光落在宁沧海身上,语带嘲讽道:“宁太师,陛下有没有下旨召你,你为何要来上朝?”
“大云律例早有成规,受封太师者,可无召上朝,楚相莫非忘了?”
宁沧海看向楚衡,皮笑肉不笑道:“老夫添居太师之位,自然有权在朝堂上谏议政事。”
“宁太师,就算你有谏议朝政之权
,可也不能胡言乱语吧!”
楚衡眉头一挑,针锋相对道:“昨晚赤水营三万将士搜寻了一夜,都没有搜出劫掳囚车贼人的踪迹,他们显然是逃离了罗家庄,你公然反对颁发海捕文书,莫非是在为那些贼人争取逃亡时间?”
“楚相言过了,劫掳囚车事关朝廷颜面,事关陛下威严,老夫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举动!”
宁沧海面色从容,不疾不徐道:“反倒是楚相为了给儿子楚威脱责,公然在朝堂谏议陛下颁发海捕文书,着实有假公济私之嫌。”
这话一出。
百官皆是心头一震,看向宁沧海的眼神隐隐有了几分佩服。
宁相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被罢官免职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激发了雄心壮志,居然直接与楚相唇枪舌战起来。
可是陛下早已视楚相为心腹,你宁相就算再有义无反顾之心,恐怕也是浪费唇舌,空忙活一场啊!
“两位爱卿不要争辩了!”
秦牧瞥了眼宁沧海,继而意味深长道:“既然楚相执意要下发海捕文书,那朕准了就是,不过下发海捕文书之前,总得知道贼人的样子吧,否则又去
通缉何人呢?”
“陛下英明!”
楚衡欣然一拜,随即拱手道:“老臣以为想知道贼人的样子很简单,只需将黄征带到殿上来详细询问一番,刑部掌书便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