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老头模样的男子,马上走到堂中跪了下来。
“殿下,小人正是京兆府的仵作。”
叶云打量着那名仵作,问道:“你担任仵作多少年了?”
仵作愣了一下,说道:“回殿下,小人担任仵作已经二十余年。”
叶云问道:“既然你已担任仵作二十余年,那你可知自杀死亡,与他杀的区别?”
仵作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下意识的看了姚大年一眼。
啪!
叶云突然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本皇子问你话,你看他做什么?”
仵作咽了口唾沫,连忙答道:“自杀与他杀,因为握刀的姿势不同,因此造成的伤口也会有所不同,不过单凭伤口并无法确定自杀还是他杀……”
一旁,姚大年与李成等人纷纷皱起眉头。
到了此时,他们岂能不明白叶云的用意?
幸好仵作所说的都是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叶云即便想要以此证明孙富贵是无辜的,也绝无可能。
叶云眼睛一眯,死死盯着那名仵作。
仵作见状,声音越来越弱,甚至不敢跟叶云对视。
叶云见状,冷哼道:“不要在本皇子面前讲这些废话,本皇子问你,那牛虎的尸体可是你验的?”
仵作小心翼
翼道:“却系小人所验。”
叶云继续问道:“既如此,那你说说看,牛虎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闻言,仵作顿时犹豫不决起来,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开口。
啪!
叶云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不说是吧?来人,给本皇子狠狠地打!”
说完,他便抓起一根令签扔了下去。
看到令签,下方的皂班衙役都有些发懵,不知道该不该听从叶云的命令。
毕竟,那仵作乃是他们京兆府的人。
可,叶云又是堂堂的大皇子,他们不敢不听。
这时,那名仵作求救般的看向姚大年。
姚大年眼皮一跳,说道:“大殿下,老刘是我们府里的仵作,又不是犯人,你这就有些过了吧?”
叶云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姚大人,是你主审,还是本皇子主审?”
姚大年被噎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大殿下,本官还是那句话,这刑是对犯人用的,可不是对差役和小吏用的!”
“犯人?”
叶云哼了一声,说道:“本皇子找他问话,他却藐视公堂,不肯回答本皇子的话,难道不该打吗?”
说完,他便看向堂下的那些皂班衙役。
此时,那些衙役全都站在原地不知所
措。
而叶云丢下的那根令签,也没有任何人捡起来。
叶云十分清楚这些人的想法,自己虽然贵为当朝皇子,但对于这些人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条过江龙。
审完这次的案子,便跟他们再无交集。
但姚大年却是京兆府的父母官,叶云走了以后,他还是要在这里当家做主的。
因此,他们宁愿得罪叶云,也不愿意得罪姚大年。
毕竟法不责众,叶云绝不会因为他们的犹豫,而惩罚他们所有人。
但当叶云走了以后,姚大年可以每日给他们穿小鞋!
姚大年注意到叶云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意起来。
就算叶云是皇子又如何?
京兆府这一亩三分地,就是他的地盘!
别看叶云最近出尽风头,但他手中并没有实权。
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他根本不在乎!
但就在这时,叶云突然爆喝一声。
“本皇子亲军何在!?”
话音落下,叶修当即带着一队亲军走了进来。
“末将在!”
叶修身着盔甲,单膝跪地。
他带来的亲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气势却十分强大。
许多人看了,不禁眼前一亮。
叶云指着那仵作,说道:“拖下去,给本皇子狠狠地打!”
闻言,姚大年嚯的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不可!”
然而,叶修等人根本不理他,直接将那名仵作拖了下去。
姚大年咬咬牙,看向叶云道:“大殿下,你这般做不合规矩!”
这里可是他京兆府的地盘,叶云竟然让他的亲军充当衙役。
这,还能了得?
“规矩?”
叶云冷哼一声,说道:“本皇子作为主审,本皇子的话就是规矩!”
闻言,姚大年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个叶云,竟然如此霸道!
他抬起头,求助般的看向刑部尚书闫海、大理寺卿卢龙和都御史言方三人。
卢龙见状,立刻说道:“大殿下,难不成你是想要屈打成招,让那仵作变相作证,牛虎是自杀不成?”
话音落下,门外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我听说大殿下挺好的啊,他不会真屈打成招吧?”
“好?你又不认识他,怎知他好与不好?我看他就是想要屈打成招!”
“切!他为了给那孙什么脱罪,继续卖他的煤,什么事情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