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楼的股民们,每天都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失魂落魄的走出交易所,也有人大声狂笑奔出交易所,在这里,一天之中看到无数种剧烈的极端情绪。
领班奥贝娜再来检查卫生的时候,陈怡玢送了她一双时下刚流行起来的玻璃丝袜,人造的肉色,穿起来好像第二层皮肤一样,时髦的女士都要备一双,只是价格颇有点小贵,一般贫民女子不舍得花钱买。
奥贝娜不动声色的将袜子塞进自己宽大的衣兜里,然后又夸她:“你很会将工作干得明白、仔细。”
陈怡玢仍旧是一副磕磕绊绊的口语,说了句谢谢。
过了几天,陈怡玢被调到了三楼管理区打扫走廊。这里是人少活也少,保洁队伍里难得清闲的好活。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怡玢跟着刚刚下市的红马甲交易员们涌出了交易所,在一个炸鱼块摊子排队的时候,前面站着几个红马甲,她前面站着一个红棕色头发的男士,他大概是才刚工作没有多久,脸上看起来还带着刚毕业学生的新鲜气息,陈怡玢听着他在跟同伴嘟囔着现在交易所的不景气,来开账户炒股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一个刚毕业的新人,哪来那些客户呢?
陈怡玢听着他跟前面同事一直在嘟囔着“这份工作看起来也不那么牢靠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沙弗金融城好像也不再是金饭碗了。”等等之类的牢骚。
就在红棕发男士拎着炸鱼块要离开的时候,陈怡玢忽然叫住了他,说:“打扰一下先生,我听到你刚才的话,我在你这里开个户,行么?”
红棕发男回头看陈怡玢,只见她穿着一身他们交易所的浅绿色保洁员服装,本来听到陈怡玢说要开户的声音还挺高兴,想来个热情接待什么的,结果看到这一身交易所最底层的浅绿色服装,虽说他们是一个楼里工作的,但是保洁员是最底层的人,跟他们这些红马甲是天差地别的,可是这位红棕男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是还是秉持绅士风度,说:“当然可以,想必你是听到了我的牢骚。”
陈怡玢很喜欢这种彬彬有礼的后生仔,虽然长相不是顶好,但是干净整齐,态度又好,不知怎的,忽然让她想起了上辈子长大后的大儿子阿光,她不觉得一笑:“那我下午去找你好么?”
红棕男叫做谢夫,他跟陈怡玢说了他的名字和工号之后,说:“下午您直接到前台那里办理开户手续,工号写上我的就可以,然后拿着条子来找我。”
陈怡玢点头道:“好的。”
这只是谢夫一段很小很小的插曲而已,下午,陈怡玢就拿着条子找他,谢夫看到了陈怡玢的金额,300英镑。这个金额是陈怡玢的全部,且以当时沙弗的购买力而言,是一个普通员工月薪的30倍,但是在交易所里而言,仅仅是十分渺小的一个金额。
半个月之后,陈怡玢的300英镑变成了600英镑,仍旧是十分渺小的数字,激不起任何浪花,甚至连她的交易员谢夫都没有注意到,陈怡玢在以一种十分稳健的方式每天买卖和抛售的她的股票,她买的股票没有百分之百稳定增长的,但是赔钱的股票总没有超过挣钱的股票,这在一般的散户股民来说是很正常的现象,而且她的交易量那么小,仿佛沙漠里的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