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如火。
杨业回到靠山王府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一进府门,便感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元朗连忙上前,接过杨业的披风,笑盈盈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好了,就等您回来开席呢!”
杨业笑着点点头,径直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曾伯正伏案疾书,奋笔疾书,一叠厚厚的请帖已经堆满了桌面。
杨业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曾伯已经开始为他的承爵宴忙碌起来了。
“王爷。”曾伯似有所感,放下手中毛笔,转身恭敬行礼。
“嗯。”杨业淡淡应了一声,走到书桌旁坐下,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热牛奶,轻轻抿了一口。
翠儿乖巧地站在杨业身后,轻轻摇动着手中的团扇,为杨业驱散暑气。
“王爷,老奴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曾伯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但说无妨。”杨业放下手中的牛奶,示意曾伯继续说下去。
“王爷,这宰相大人那边……老奴是否也要送一份请帖过去?”曾伯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此言一出,刚回来的亲卫统领秦伟顿时脸色一变。
王爷和梁家闹得那么僵,这宰相府可是将军府的亲家,这请帖送过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杨业放下手中的牛奶,目光落在曾伯身上。
“要请,当然要请。”杨业语气平淡。
“这……”曾伯闻言一愣,有些为难地看向杨业。
“怎么?有问题?”杨业挑眉问道。
“王爷,老奴并非有意质疑您的决定,只是……只是这梁家与王府素来不和,这请帖送过去,他们未必会领情啊!”曾伯硬着头皮说道。
“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杨业淡淡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王爷所言极是,是老奴思虑不周了。”曾伯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
“嗯。”杨业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不只是宰相府,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都不能落下,全部都要送一份请帖过去。”
“王爷,您的意思是……”曾伯闻言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杨业。
“本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靠山王府的威名!”
“王爷……”曾伯望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王爷,竟一时有些痴了。
浑浊的老眼,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眼前这番景象,竟与当年老王爷雄姿英发的模样重叠在一起,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那个峥嵘岁月。
曾几何时,他也像翠儿这般,侍奉在老王爷左右,亲眼见证了老王爷是如何一步步,将靠山王府带到鼎盛。
“老奴……老奴……”曾伯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杨业见状,放下手中牛奶,关切地问道:“曾伯,你怎么了?”
曾伯连忙伸手擦拭眼角的泪水,摇摇头,道:“老奴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哦?”杨业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往事?”
曾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老奴想起当年,老王爷也是这般意气风发,王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可惜……”说到这里,曾伯语气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只可惜老王爷走得太早了。”杨业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
“是啊,老王爷若是还在,王府何至于此?”曾伯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遗憾和惋惜。
“曾伯放心,我一定会重振靠山王府,让它恢复往日荣光!”杨业目光坚定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曾伯闻言,浑浊的老眼中顿时迸发出希冀的光芒,激动地说道:“好!好!老王爷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王爷的!”
……
将军府内,气氛却与靠山王府的喜庆祥和截然相反。
梁启满脸焦急,在厅堂内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梁若兰则端坐在椅子上,秀眉紧蹙,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个杨业,简直欺人太甚!”
梁启猛地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说道,愤怒不已:“若兰,要不……”
“爹!您就别为难女儿了!”
梁若兰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她精致的眉眼间写满了不耐烦,仿佛梁启在她面前提起杨业,就是一种莫大的冒犯。
“兰儿,爹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梁启搓着手,满脸的焦急。
“可是什么?难道爹还想让我去求那个小人不成?”梁若兰美眸圆睁,语气凌厉地打断梁启的话。
她堂堂一品彩凤将军,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更何况,让她去求杨业,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兰儿,爹不是这个意思……”梁启被梁若兰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
“爹,您就别再说了!”梁若兰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