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少了吧!”
李恪失望的回望马周,他从敕书堆里找到封赏自己的敕书,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失望透顶。
增邑到一千五百户?
还有左武卫大将军?
全都是虚的啊,左武卫大将军又怎么比得上吴王?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老李也太小气了吧!
李恪一撇嘴,把敕书丢回去。
“大王的功勋在燕然,陛下还有一封制书与大王。”
还有完没完。
李恪无奈的打开制书,透过骈四骊六的文字看懂内容,不禁瞠目结舌,惊道:“父皇让孤去封狼居胥?”
“狼居胥山在哪,马长史知道吗?”
马周笑着摆摆手,表示狼居胥山究竟在哪并不重要:“大王只要诛灭薛延陀,汇聚诸戎,即便在郁督军山封禅也可以的,后世说不定要流传吴王封郁督军的典故呢。”
这么随意的吗?
李恪无奈了,十几封经过中书门下的敕书送到灵州,就代表大唐朝廷的集体意志,不得不接受。
当然,如果李恪死活不想接受,也可以学一学他的老爹,搞一场玄武门之变,自己升级成皇帝。
“大王有何所欲,可有飞马直送御前。”
“孤能有什么想要的呢。”
听
到马周的话,李恪瞬间变得虚伪起来,现在可是老李你求着孤打仗,孤要点好处不过分吧!
马周微微一笑道:“臣听说吴王府财用不甚宽裕,大王或许可以向陛下索要一些赏赐。”
嗯,果然是孤的好长史,知道孤最缺什么。
就是缺钱呀!
吴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有成群的妻妾,数不清的歌姬舞姬,几十上百匹骏马,声色犬马的腐朽生活几乎要维持不起了!
看看人家魏王,钱财如流水,延康坊的魏王府里,入夜灯火没有一日断过,丝竹管弦之声日日不绝,花钱如流水一般,要不是李世民兜底,魏王也要坐吃山空了。
再看看其他诸王,个个奢靡难当,就孤摊上了这样的王妃和岳父,金山银山差点被半空。
楚娘带着侍妾们还有临时招募的账房,林林总总算了一个月,总算把账目理清,账目飞马送到灵州,李恪看到的时候,只觉气血上涌,脑子都快炸了。
账目中赫然写着,花销最多的时王妃一家人,其次是各种莫名其妙的营建,比如李恪从没见过的假山,因为刚刚造好就被凿碎,还有从来没有出现在王府后院的亭台楼阁,永远都在建设中;
第三位才是李恪的侍妾团们的花销,几十人才勉强赶上第二名的三分之一,接下来则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消费,都是些李恪从没见过,就莫名其妙消失的东西,比如来自淮南的珍米,李恪从不记得自己吃过味道有什么不同的大米,他从来都是吃宫中赏赐下的御用进贡米。
随后则是王府的日常维持的流水开销,还有给仆役奴婢的月钱赏赐、出门的车马花销。
而李恪自己的花销,则排在第十名。
毕竟李恪常常住在宫中,在长安都没在王府呆过几天,能有什么花销?
可是,即便如此,李恪还在自己头上找到好几天莫名其妙的花销,明明那几天,李恪一直在宫里,陪李世民琢磨怎么把魏征远远的轰走。
“长史所言极是,孤的王府何止是不宽裕,简直要断炊了!”
李恪大倒苦水,马周静静听着。
“依长史看,孤向父皇要多少赏赐合适呢?”
“这是大王的家事,臣不便多言。”马周干脆利落的不躺这趟浑水。
天子的家事,哪轮得到外人多嘴的份。
“既然如此……那孤就先要五……三千贯吧!”
李恪犹豫一番,还是把加码腰斩一半,生怕老李不给
他。
听到李恪的喃喃自语,马周心中不禁暗叹,吴王果然清廉自守,偌大的吴王府,居然连三千贯都拿不出来了!
看看魏王整日和士人相聚,每日靡费不知有几百贯,是多少百姓的民脂民膏啊!
凡事就怕比较,李恪的花销绝不算少,但是和简直让人惊掉下巴的魏王李泰相比,李恪简直就是诸王之中最为清廉的!
甚至王府的围墙都没钱修。
吴王府就位于务本坊,朝中高官多在务本坊有宅邸,见到这破破烂烂的毛坯房,当然要派人去打听,知道这是吴王府之后,纷纷惊诧莫名,堂堂吴王竟然连王府都修不起了?
老狐狸们当然怀疑过这是吴王在作秀,可是作秀一天容易,常年作秀就难了,大家都是邻居,稍稍用心,吴王府究竟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
甚至吴王亲自花费王府三分之二的钱财,提前购置粮草,运抵胜州充作军粮的壮举,朝中上下多多少少知道了,知道者无不心怀敬意,再一想想魏王的奢靡,顿时就有不少年轻士人自愿投吴王门下。
当他们来到吴王府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听说了吴王亲自招纳贤士的事,和之前吴王一日弹劾十几人
,最终罢官去职,贬窜胜州一联系,妥妥是一个古今难得的贤王模板。
清廉自守,尊贤重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