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大帐中,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
脸上数道伤痕,身上到处都是白布缠绕
,左臂更是牢牢裹住,俨然是骨折无法动弹了。
躺在床上的裴行方听到脚步声,侧目一看,见是李世勣前来,忙挣扎着起身。
“快躺下,不要起身。”李世勣快走两步上前,把裴行方轻轻按在床上。
裴行方点了点头,无力的张了张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
可裴行方只是副将,主将已然身死,副将又有何辜?
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又有何辜呢?
裴行方想到那一战,眼角不禁留下一行清泪,有些抽泣呜咽,胸膛一起一伏。
“那一战……”裴行方轻声道,李世勣立刻拿出纸笔记录。
李世勣饱蘸浓墨,奋笔疾书的记录裴行方的话。
刚刚苏醒,加之失血过多,裴行方每句话都说的格外的慢,给了李世勣足够的时间记录下来。
“那一战,薛延陀可汗以身诱我,薛将军先击破薛延陀本部数千人,斩首上千,知其真败,乃挥师远逐可汗,欲斩杀可汗。”
李世勣将裴行方的话记录在纸上,同时也在思考、分析此战大败的缘由。
败,固然是败了。
但如何败的,为何而败,败在何处,总要搞明白才行。
不能糊里糊涂打了败仗,还一无所知,惹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