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陈捷一脚踹开房门,身后的卫士直接往里射了两轮箭。
“火把!”屋中昏暗,陈捷便大呼一声,卫士立即向屋中丢出两根火把,照亮昏暗的室内。
见到屋中一大片人,还没来得及惊讶为何战斗结束如此之快的崔昊下意识的大呼道:“跪地弃兵者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轰然间,屋中一大片人影跪倒在地,昏暗的火把下,十几口还没出鞘的横刀,噼里啪啦的落在陈捷脚下。
“上!”崔昊一挥手,拿着铁索、枷铐的长安不良人快步进入室内,准备擒住这群游侠头子。
铁索叮当作响,和腰间的铁尺撞到一起,更是发出令人生畏的声音。
不良人身着黑袍,腰间蹀躞带上挂着各种零碎,比起腰间的横刀,他们更常使用的兵器乃是手中的铁尺与铁索。
毕竟缉拿归案比起就地格杀的赏赐要多。
不良人如狼似虎的冲进游侠头目中,两人一组,为其戴上铁索和镣铐,而左武卫的卫士则拿着长短兵器,从旁戒备。
毕竟此番主要执行的官署乃是长安万年两县以及刑部,大理寺和十二卫只是协办而已。
不良人按住最靠前的一名头目,正欲为其戴枷,忽听得此人连声说道:“别别……俺是陈三!”
“贞观十年奉命做暗桩,头儿和兵曹县尉都知道!”陈三梗着脖子大声说道,目光看向正在观察房中布置的县尉崔昊。
听到熟悉的声音,崔昊上前看了一眼,一边点头一边把陈三拉起来:“陈三是功臣,此番清剿游侠匪类,陈三功勋卓著。”
“不敢不敢,都是县尉英明,料敌于前,命属下提前潜入。”陈三拱手笑道。
将陈三拉到一遍,崔昊有些紧张的问道:“不是让你提前去躲躲吗,官军杀人不眨眼。”
“唉,这不是怕起疑心吗,最里面着锦袍,脸上有疤的是渠帅张正平,某暗中见过他与宫中之人相会,多半是盗卖贵物,可以查查。”陈三洗了把手,伸手一指屋中最深处的中年男子,此时那人正被两名不良人死死压住,生怕他困兽犹斗。
不过让陈三惊讶的是,张正平竟然没有丝毫惊慌,虽然趴在地上,但是眼里镇定自若,让陈三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张正平有什么后手。
“陈三,你是长安县的暗桩!?”突然,人群中传来声音,陈三回头一看,乃是延康坊的游侠头目薛弘量。
陈三叹了口气道:“官兵剿贼,天经地义,你犯的事不大,死不了。”
“呸,大过年说什么死,真是晦气。”薛弘量啐了一口,把目光转向崔昊,大声说道:“某有内情容禀,请县尉移步。”
崔昊看向薛弘量,又看了陈三一眼,见他默不作声的点头,便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把他带到外面,陈三随某来。”
“喏。”不良人当即从命
。
被押到屋外,薛弘量站在原地,身后是拔刀戒备的陈三,面前是面无表情的崔昊。
“有什么话,说吧。”崔昊看着薛弘量说道:“若是牵连出大鱼,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个……某是雍州的暗桩,贞观九年就去了延康坊。”薛弘量见左右无人,小声说道:“今日之事雍州兵曹参军派人告知与某,某身上乃有凭证,劳烦陈兄弟。”
“你做暗桩还敢随身带凭证?”陈三一脸惊诧,到底是多大胆子,敢随身带着凭证,不怕被发现,横尸荒野吗?
很快,凭证被取了出来,乃是一封盖着雍州兵曹大印的书信。
崔昊将信将疑,而薛弘量主动说:“本坊东起第二间民宅当中,有雍州兵二十人,乃是后备之兵,以备非常。”
“确有此事。”崔昊点点头,长安县隶属雍州,雍州的兵马作为支援本就是理所应当,甚至如果不是因为长安乃是国都,这样的行动根本请不到府兵。
崔浩旋即唤出两个人,押着薛弘量迁往雍州援军所在的民宅。
等到他再进去的时候,又有一人站起身来,而且站到了陈捷身边。
崔浩见怪不怪的问道:“这是你们左武候卫的暗桩?”
“是。”陈捷答道,他方才调任,若不是看了几遍存档,他根本不知道此事。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大声嚷道:“某是刑部的暗桩,边上那个是万年县的暗桩,某认得他
。”
“对对对,某是万年的暗桩,这厮便是抓了某之后,才来做得暗桩!”
“某也是暗桩,右武侯卫有档案为证。”
“某也是!”
一瞬间,吵嚷之声四起,崔昊听得一阵心烦,大手一挥喝令道:“统统押回长安县,明日让诸司前来领人!”
“喏!”不良人大声应命,拔出腰间铁尺,与铁索重重敲击。
一共十七人,在排除证明确凿的三名暗桩候,还剩十四人。
十四人被四十人押送道长安县廨,分别关押。
而崔昊回到县廨之后,哈欠连天,躺在床榻之上,一觉睡到了天明。
而人犯也被直接押送刑部,县令连夜行的公文,若不是崔昊的功劳已经下来,他还以为自己昨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