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建筑工地上死人的。
早在承建大明宫的时候,他就对工人的安全极为重视,再三嘱咐工部,一定要切实保证工人的施工安全。
可他没想到建造大明宫没出事,重建西市街居然出了事。
可这件事在他看来,却仍有蹊跷。
且不说出事的时间极为微妙,便是这工人出事的方式,也让他感到万分的不对劲。
工人上高处施工时所栓的安全绳乃是他们唯一的安全保障,倘若有所磨损,工人岂会不知更换?
而且他所设计的七层建筑,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坚固无比,岂会发生摇晃?
这长安城又没地震,哪里来的摇晃?
这难道不是人为所致?
一思及此,李恪心中更是笃定此事有鬼。
但现在他去追究显然没有意义,毕竟事情已经发生,长安城中的百姓也已经知晓。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安抚民心,让百姓对西市街重建工程不会生出抵触的情绪。
而他说的“另外”,崔促并不知另外什么,见得李恪并未说下去,他也没有问,当即转身走了。
李恪收拾一番后,将手中工人派人送完皇宫,而他自己则启程去
了赵国公府。
涨孙无忌显然没想到李恪会一大早来找自己,显得有些诧异。
可当他听完李恪说完此来的目的,他更是疑惑不解。
“西市街出了事,王爷来寻我?这是何用意?”
他不理解的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恪来找他是几个意思?
闻声,李恪正色道,“你没有觉得很奇怪?”
“我刚刚同意了支援波斯的战略,西市街就出了事。”
“而且我仔细想过,想要在我的工程上动手脚,非人力不可为。”
长孙无忌闻声一怔,诧异道,“你的意思是,此事是朝中有人故意为之?”
“是谁?”
李恪摇头,并未直言。
他似想了想,这才道,“倾全国之力支援波斯,乃是我一人所断,而今西市街出了事,好似象征着我此次决定有所不对,这才引发大祸。”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他把问题抛回给了长孙无忌。
而长孙无忌听到这话,顿时了然。
“你是说李泰与李治?”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李恪见他说出这两人的名字,这才坦然出声。
只听李恪道,“当初我告诉过你俾路支之死的真相,
可你却并没有找李泰对峙。”
“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想为太子洗清冤屈,也并不想为本王证实俾路支之死跟本王无关,对吧?”
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
李恪一直没有就此事跟长孙无忌谈过。
他一直以为长孙无忌有着自己的安排。
可现在看来,他的放纵,成了李泰与李治嚣张的资本。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面色一怔,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指使他们干的?”
他对李恪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全然表达,故此只冷哼了一声。
然而李恪却并不在意,只淡淡道,“你当然不会这么恶趣味。”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警告李泰?说到底,他也是你亲侄儿,可不止李承乾才是你亲侄儿。”
俾路支之死,不但关系到他李恪,也关系到李承乾。
可长孙无忌一直没有动作,这就让李恪有些不理解了。
之前他一直没问,那是给长孙无忌机会。
可现在,李泰居然把手伸到了西市街重建项目上,这是李恪坚决不能容忍的。
他们想干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阻止李恪赚钱!
断他财路
,犹如杀他父母!
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长孙无忌到底想干什么。
闻声,长孙无忌面色一紧,甚为不悦道,“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
他堂堂中书令,一品公爵,又是皇亲国戚,身份无比尊贵,自来深受李世民倚重,他自是有着自己的傲气。
耳听李恪如此这般的质问,那当然十分的不悦。
可李恪只是嗤笑道,“这就是你不敢承担责任的原因?”
“俾路支之死,你不敢承担责任,支援远在波斯的陛下,你也不敢承担责任。”
“这就是你长孙无忌能有今天的原因?别忘了,你始终是我大唐的中书令!可不只是你长孙一脉的尊贵荣耀!”
李恪今日也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长孙无忌如此谨小慎微,完全没有了当初支持李世民玄武门之变的果敢,这哪里还是长孙无忌?
要知道,李泰与李治既然敢对李恪下手,那他们难道还不敢对太子下手?
长孙无忌故意没有去找李泰对峙此事,多半存着侥幸心理,又或者不愿将此事闹大,不愿因为此事,而彻底让李承乾与李泰把关系闹僵。
这些,李恪都知道。
然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