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之后,自然还有宴席。
李恪可不会平白无故搞个剪彩仪式。
李恪与李义府交流下眼神后,并未说什么,李义府这段时间的消失,足以说明一切。
待得人全部到齐,李恪这才端起酒杯,站在高台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一众宾客。
“承蒙各位朋友的厚爱,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本王西市街的剪彩仪式。”
“本王这第一杯酒,敬诸位。”
话音落下,李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众宾客见状,纷纷呐喊叫好,也都跟着将杯子里的酒尽数饮下。
“本王生财不易,诸位既然来了,想必是看得起本王。”
“这第二杯酒,还是敬诸位。”
言罢,李恪再度一饮而尽。
然而这一次,一众宾客却有些纳闷了,纷纷显得有些不解。
他们不太明白李恪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生财不易?
什么叫看得起他李恪?
“怎么?本王说错了什么?”
李恪眉尖微抖,淡然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殿下奉旨建造西市街,何来不易一说。”
这时,李承乾忽的出声笑道。
不过他的表情也显得格外的轻松,好似在说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可他不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
能事一件小事。
“太子殿下这话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本王确实是奉旨建造西市街,而此次重建西市街的钱币,还是陛下所拨。”
“可就在今日,本王前来此处之时,却在城里遭到不明身份的刺客袭杀!”
“在往前,还有人为了不让本王回长安,在辽东刺杀本王。”
“本王今日能达成夙愿,可谓十分不易,还望太子殿下明鉴。”
李恪微微躬身,脸上虽是波澜不惊,但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之感。
太子闻言,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反驳。
更为关键的是,李恪提到了今日被刺客袭杀一事。
在场宾客闻言皆是大吃一惊。
“今日竟还发生了这等事?”
“天子脚下,竟有人当街袭杀楚王殿下?!”
“到底是何贼子,竟如此猖獗!”
所有人在惊诧的时候几乎都用到了一个字——竟。
这个字虽然普通,但却表达出他们对此事的惊讶和愤怒。
再加上他们脸上的表情,恰如其分。
太子听得此言,面色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常言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长安城里虽有不少人对本王心怀忌惮,甚至怨恨,但本王还是想请那些
人多了解了解我,不要因为片面之词就对我心生各种忌恨,那样的话,实在无趣得紧。”
“本王本事小,脾气大,容易记仇,你得罪了我,那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这第三杯酒,就敬这些对本王心怀忌恨的人,希望他们能听懂本王所言。”
李恪言罢,最后一杯酒再度一饮而尽。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所有人都已明白李恪的意思。
能在长安城里,当着众目睽睽袭击李恪的人,决计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今日到场的高官显贵中,不乏与这些人有关系。
李恪就是要借他们,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
只是这样一说完,整个宴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十分诡异,不少人眉头紧锁,一脸愁容,不少人不明所以显得十分的诧异疑惑。
总之与刚才的欢庆相比,此时的整个宴席现场格外的令人窒息。
于是,这场注定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婚礼就在李恪三杯酒饮完后落下帷幕。
宾客们先后离座,与李恪告辞后,这才一一离场。
半个时辰后,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广场上便只剩下李恪,李义府,杜如晦等人。
“你刚才的那些话
,莫不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李承乾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仍旧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饮。
一旁的杜如晦眉间拧成一个“川”字,只看着桌上的酒杯,却是没有开腔。
李义府已然起身来到李恪身边,崔促则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大家似乎都在等李恪。
“太子殿下果然聪明,刚才那番话自然是臣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臣好不容易取得今日成就,却遇到这等麻烦,臣可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种事,如此一说,权当警告了。”
李恪也显得很洒脱,既然被李承乾看破了,那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当即实话实说。
只是他的实话,并非在所有人听来都是实话。
“但你可知,如此警告,势必激起狂热之人更加忌恨,势必更加渴望将你除之而后快,你有些冒失了啊。”
李承乾饮完一杯,脸上不由浮现些许喟叹之色,像是对现实的无可奈何,又像是对李恪的无可奈何。
这时,杜如晦抬起头看向李恪。
“今日之事非比寻常,能在天子脚下动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