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到底在调查什么?
之前李恪以为他在调查有关自己生母之事,从益阳王口中得到这个真相时,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的臆测。
杜如晦更在意的,并不是他的生母到底是谁,为何而死。
他更在意的,应该是这瓶三血杀。
因为这瓶毒药,关系着当年玄武门之变的真相,关系着其中隐藏着的诸多秘密。
杜如晦乃是当年谋划此事的一员,他当然不会放弃三血杀这个线索。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杜如晦帮李恪乃是为了三血杀,那此时的李恪又该如何?
“去平京城,见兴王。”
“既然他能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得到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赤条博名。”
“哦,赤条博名的拥护,想必这其中肯定也有问题。”
李恪想到了之前苇名杀一郎说的那个从大唐而来的神秘人。
他说苇名杀一郎如果不答应将三血杀带往长安,苇名家族就会在两年内遭受灭顶之灾,既然他有如此把握,想来与扶桑兴王必然有关。
现在李恪若想知道三血杀为何会出现在扶桑,想弄清楚那人的身份,那就只能去平
京城,见一见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兴王。
“殿下,平京城而今对我们而言乃是龙潭虎穴,您”
苇名杀一郎有些担心,毕竟兴王已经知道苇名家族投靠了大唐皇室。
可谁知李恪却笑道:“我是来出使的,他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我大唐水军会把你们这扶桑岛给轰个稀巴烂。”
任何时代,实力为尊。
这就是大唐的底气!这就是大唐的实力!
谁人可以质疑大唐的实力?
谁也不行!
苇名杀一郎闻声,当即无话可说。
第二日,在苇名美雪的护送下, 李恪踏上了前往平京城的道路。
在路上,苇名美雪对李恪此去平京城还是感到不解,他以为李恪来扶桑,只是走走过场,不必与兴王见面的。
“我来是客,既然来到别人家里,总要见见主人的。”
“再说了,我在高句丽的生意已经开始运转,日后势必蔓延至扶桑,若是能跟你们这位扶桑王好好商议一下,说不定大家还可以一起赚钱,到时候你们扶桑的浪人武士也就不用再去其他地方为非作歹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赚钱当然是李恪的喜好。
若是能赚日本人
的钱,那李恪更是求之不得。
这让苇名美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即沉默了下来。
三日之后,看上去略显矮小的平京城出现在了李恪的眼中。
与大唐建筑风格有些类似的平京城,只在建筑上略显低矮,其他方面,诸如墙壁的粉刷与雕镂,还有斗角之间的勾连,屋檐的设计,其实与大唐建筑相差无几。
而李恪也知道,扶桑不适合建高大的建筑,这地方隔三岔五一个地震,再高的楼也能给你震塌了。
刚刚进城,便有王府之人前来迎接,毕竟大唐使团的国书已经递交了兴王。
“此人乃是王府大将,松井隶义,也是赤条博名的亲信,当初登州水战,就是他最后力挽狂澜,救出了兴王的先锋大军。”
“哦,原来是熟人。”
李恪上前正要打招呼,忽的察觉自己听不懂扶桑话,而这个松井隶义估计也听不懂汉语,当即只得尴尬的朝着他摆了摆手。
松井隶义见状,两条长长的浓眉顿时拧成一个川字。
接着他就用扶桑话说了一句,李恪听不懂,只能看向苇名美雪。
“他说大王正在王府等候,请殿下快一点。”
李恪听到这话不由
一笑,若无其事的道:“你告诉他,本王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要边走边看的,你们平京城的风景哟,这不是富士山?”
李恪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座布满雪层的高山耸立在自己的身侧。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富士山了。
“富士山?这是我扶桑的圣山福慈。”
苇名美雪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对于富士山的敬仰,苇名美雪可是没得说,毕竟富士山在每一个扶桑人心目中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福慈?这是你们扶桑的读法,按照我们大唐的叫法,就是富士!”
“记住了,以后这里就叫富士山!”
转过头,他就看到松井隶义正用一种奇诡的眼神看着自己。
李恪耸了耸肩,示意他前面带路。
那松井隶义也没多说什么,当即在前面引路,直朝王府而去。
平京城的扶桑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唐人,甚至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未曾见过唐人,所以见得大唐车驾的到来,纷纷蜂拥而至,站在路边不断用扶桑话说着什么,脸上满是新奇好奇之色。
然而李恪实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毕竟他们的扶桑话还未经过汉
语的进化,对于李恪而言,简直比后世的英语还要难懂,当即只能干笑着朝着他们摇手。
车队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