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自投罗网?”
一旁的韦名美雪有点没听懂。
李靖点头道:“正是。”
“乙毗沙钵罗叶护之所以在此地落脚便是在等你们前去,只要你们靠近玛本府,便会立刻遭到数千亲卫的围攻,而守在城外的西突厥军队也会在第一时间进程封锁四门,到时候你们插翅也难飞。”
李恪奇道:“难道乙毗沙钵罗叶护已经知道我们也到了金山城?”
李靖道:“你认为他需要知道吗?”
李恪闻言一怔,当即想到乙毗沙钵罗叶护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自己的行踪,因为他是必定要去找乙毗沙钵罗叶护的,乙毗沙钵罗叶护只需要以逸待劳即可。
现如今的形势,大唐主力被昭武城城的西突厥大军所牵制,飞龙,飞虎两军又被张明聪的昭武守军牵制,李恪想要成功击溃乙毗沙钵罗叶护,那便只能对乙毗沙钵罗叶护一人出手。
乙毗沙钵罗叶护何等精明,他岂会想不到这一点?
而他只需要明白这一点,那便毋须再去追踪打探李恪的行踪,只要时刻在自己身边布下陷阱,那李恪便会去自投罗网。
韦名美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三人回到客
栈,李仙齐还没睡,得见李靖也跟着来了,当即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恪说了,李仙齐当即微微点头道:“此言甚是。看来这个乙毗沙钵罗叶护当真有些道行。”
韦名美雪冷笑道:“活了七八十岁了,怎么也算是老谋深算之人,没有点道行,他如何能一统西突厥?”
李恪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想要接近他却如何可能?”
话音落下,四人同时陷入沉默。
以乙毗沙钵罗叶护的狡诈心机,定然算准了李恪要做的每一步,而他则需要准备完全以逸待劳即可,根本不需要像李恪这般大费周章。
说白了,乙毗沙钵罗叶护至始至终都掌握着主动权,而李恪一直都被动的被牵着走,如果不能一击即中,或者说不能牵制住乙毗沙钵罗叶护,那他们便只能是自投罗网。
李恪几乎可以说是在竭尽全力与之斗争,也从未轻视过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所想到的一切,乙毗沙钵罗叶护也都想到了。
李恪等人找不到乙毗沙钵罗叶护的弱点,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击杀乙毗沙钵罗叶护,几乎等于登天。
李恪忽然有些气馁,因为他从未
遇到过这般无懈可击的对手,其智谋与心计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而自己还是重生之人,如此便可知乙毗沙钵罗叶护到底有多么恐怖。
韦名美雪道:“倘若当真没有办法,那我们只能冒险一试了。”
“如何?”
李靖问道。
李恪和李仙齐也将目光转向了他。
“我假扮西突厥士兵进入玛本府,伺机而动。”
此时韦名美雪乃是几人之中武艺最为高强之人,也只能她或许可以做到进入玛本府行刺投药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其他人想要在数千亲卫的包围下全身而退,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只是他话音一落,李恪当即反驳道:“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李恪此次没有丝毫退让,因为他心中清楚这金山城的玛本府此刻到底有多凶险,即便韦名美雪武艺再是非比寻常,他也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
韦名美雪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倘若不冒险一试,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万大军攻进大唐吗?”
李靖和李仙齐闻言没有说话,因为事关韦名美雪的安危,而且此时李恪也在场。
李恪闻言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去!要去
也是我!”
“你去?!”
“对!”
李恪睁大了双眸紧紧的盯着韦名美雪,表情坚定,丝毫不让。
韦名美雪看着他道:“那你倒说说为何?”
“我若前去,就算出现意外,或许还能与乙毗沙钵罗叶护谈谈条件,可你不一样,你一旦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李恪身为大唐皇子,有资格与乙毗沙钵罗叶护谈条件,可是韦名美雪没有。
她一旦失手被擒,结局只能是一个“死”字。
听到这话,韦名美雪不由脸色惨然的看着他道:“你一定要把每件事都看得如此透彻吗?”
是的,这就是李恪,把一切都看得及其透彻。
刺杀乙毗沙钵罗叶护如是,寻找当年真相如是,与西突厥一战亦是如是。
没有什么人能够比李恪更加清楚的意识到眼下的局势了,也没有什么能够比李恪更在意这一仗了,所以他必须看透彻,这也是他的责任。
李恪看着韦名美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刺杀乙毗沙钵罗叶护乃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说白了,你不过是大唐媳妇,我才是大唐正宗,这种几乎随时都会为大唐殒命的事,还轮不到你,所以你不要跟我争了,
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把话说得格外难听,即便是一旁的李仙齐与李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