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解,然而李恪却是三言两语便将风向引到了李治身上,一时间在场众人瞬间把目光转向了李治。
果然,李治闻言当即对着李世民拜道:“父皇,儿臣奉旨赈灾,期间不敢有一丝一毫逾越,随行大臣们都亲眼所见,还望父皇明察!”
李治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好似与此事丝毫没有关系一般。
“晋王,本王并未说你怎么样,本王只是说西境各州刺史给李愔送礼一事很是可疑。”
说着,李恪看向李世民,微微笑道:“父皇,儿臣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西境各州刺史此举实在可疑,李治在西境如何,儿臣不得而知,但李愔在长安中却从未听闻有过贪污受贿的之事。”
李恪话音落下,厅中众人都是微微点头,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道:“那你的意思是?”
这时,一直未曾开腔的御史曹之文忽的躬身道:“陛下,臣也不相信蜀王殿下会做出如此勾当,还望陛下明察秋毫,切莫错怪了蜀王殿下。”
李世民没想到曹之文竟也为李愔说话,闻言当即一愣:“明察?还要怎么
查?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朕再怎么查能够改变事实吗?”
“父皇,此案疑点甚多,儿臣与李愔乃
是亲兄弟,倘若李愔当真蒙冤,儿臣定然惭愧至无地自容,还望父皇能恩准儿臣也参与调查此事。”
李恪知道曹之文帮李愔“说话”的用意,看上去是在帮李愔,实则是要将此事一手摁下,不容他人翻案。
然而李恪如何能容他如此?当即请命要调查此事原委。
李世民见曹之文与李恪都要求重新调查此案,当即正色扫视了一圈后,缓缓道:“既然如此,朕也不能只看眼前证据而忘了其中疑点。”
“李治,朕限你七日之中查清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不得耽搁,必须即可上报于朕。李恪,你也参与调查吧,你们二人不论官职,品级,爵位如何,在调查此事中均需平等互待,听明白了吗?”
李治万万没想到李世民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招,竟然当真让李恪也参与到此事中来。李恪的智计他早已领教过,此次李愔受贿案虽然安排得天衣无缝,但正如李恪所言,其中疑点甚多,随便一个都可以拿出来好生详查。
而李恪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在他心里,只要能参与此案,那便成功了一半。李治的那些部署,他心里可是清清楚楚。只是要为李愔翻案却不能太过直接,还
需要一个契机。
两人接旨之后,李世民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李愔,叹道:“起来吧。”
“你也莫怪朕不信任于你,此事关系甚大,如果不查个清楚,朕于心不安。”
李世民居然在向李愔委婉道歉!
李治闻言当即一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世民居然会给李愔委婉道歉!
这无疑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李世民至始至终都是向着李愔的!
而尽管此事关系甚大,但以目前李世民对李愔的态度来看,只怕就算结果还是如此,李世民也不会对李愔怎么样。
李治心中顿时波澜四起,阴翳双眼之中泛着隐隐红光,那彻骨阴寒正在这大厅之中蔓延。
离开东宫后,李恪没有回楚王府,而是先去长公主府。
高阳此次回来之后,只在自己府中待了一小阵,便随李恪一同去了东宫,此时李恪自然是要先行将高阳送回去才行。
而就在他们出了东宫大门后,一直待在京城的李慎忽的冒了出来。
对于李慎,李恪之前一直没怎么注意,主要是他年纪太小了,而且跟李泰,李治等人并不熟络,所以未曾在意。
而此时李慎忽的冒出来,倒是让李恪微微一怔。
李慎好久没见姐姐,一路
上问题不断,饶是高阳耐下心来一一解答,也被他问得有些无奈烦躁。
李恪见这两姐弟实在古怪可爱,忍不住莞尔笑道:“马上便到府了,你们两回去再说吧。”
“楚王兄,你说四哥真的会趁着年节敛财吗?”
李慎与李愔接触较少,但以往在高阳口中,李愔都是温厚贤德的模样,怎么也不可能与那等勾当扯上关系,这让李慎有些疑惑了。
李恪尚未回话,高阳白了李慎一眼,道:“说你年轻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孩了,四哥什么时候缺过钱了?就算有地方官员要向他送例礼,何至于几车几车的送?而且还是去年重灾地区的官员,他们自己尚且不能自给衣食,送给四哥几车银钱,能说得过去吗?”
“此案疑点甚多,父皇也知道,所以这才让李治与我一同调查。”
李恪看了看车窗外的飞雪,缓缓道:“其实在父皇心里,他也是不相信李愔会做出如此龌蹉勾当的,只是铁证如山,不容得他不信。不过蜀王妃中毒一事将众人目光稍微拉开了些许,李愔贪贿案也就不再那么引人注目,而父皇也就可以趁机重新调查此事。”
其实李恪知道李世民一定会让人深究此事,所以才弄
出蜀王妃中毒一事,一来可以借机进入东宫嘱咐李愔稍安勿躁,二来也可以借机分散他人注意力,三来还可以让李世民有了借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