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想说些什么,然而终究是咽了回去。
杜如晦已然很久没去过东宫,李恪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打算,可是既然杜如晦没有说,他自也是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杜如晦总会告诉他。
临走时,李愔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李恪皱眉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是吧?”
李恪知道,一般的事,李愔不会开口,蜀王府现在也具有很强的势力。
听到这话,李愔看了看李恪,最终还是忍不住叹道:“我只是有些牵挂那些涌进我大唐边境的楼兰难民,不知风和城与周边几道可有妥善安排。”
李恪闻言,这才心中蔚然。
于是出言安慰道:“这你不必多虑,此次我前去风和城,定将此事办妥。”
“那便有劳大哥了。”
说着,李愔对着李恪深深一躬。
离开蜀王府后,李恪始终觉得这次见的李愔有些不对劲,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次所见到的李愔,那双眸子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可是具体是什么,李恪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李愔好像有事在瞒着自己和杜如晦。不过转念一想,李
愔马上就要身为人父,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当此京城,风云变幻,诡异莫测,天晓得明天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天。
李愔有所准备,李恪自然安心。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杜如晦便赶着马车到了楚王府门前。
李恪与李义府好一番告别之后这才缓缓上车。
西去风和城并非近途,杜如晦安排了一切人手前后接应,奈何这越是往西,这天气就越发炙热得厉害,饶是李恪也是十分难耐。
等好不容易捱到了风和城,却已经是一月之后。
韦名美雪前来风和城西城门接应,见李恪脸上满是疲乏,当即将口中的情报咽了下去。
杜如晦看了一眼韦名美雪,径直将马车赶进了城内。
安排了住宿之后,李恪当即好生的清洗了一番,这才倒在了床上,痛痛快快的睡了过去。
杜如晦看着床上的李恪,脸上露出一丝不忍,而后微微叹息。
“情况如何?”
出得房外,杜如晦当即问到韦名美雪。
韦名美雪道:“大部分难民已然入关,还有少部分仍在关外等待,只怕还要等过三四日才能全部入关。”
“这些难民入关以后去向何处?”
“大部分都停留在了风和城,只有少部分朝京城去了。”
这些楼兰涌来的难民,自吐蕃侵略到楼兰灭国,前后不过一个月不到。
到现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长途跋涉千里迢迢赶来风和城已是疲累已极,哪里还有多的力气再四处乱逃,当即就地留在了风和城。
杜如晦闻言,眉头微皱道:“李治的人还没有动静?”
“他们似乎在等人,自来到风和城以后便一直没有动静。”
“哼,莫不是等李治亲来。”
杜如晦转念一想,便立刻明白了这些人在等什么。
他们是在等李治亲来风和城后才开始动手。
收编如此之多的难免岂是一件易事?而且此事还要进行得异常秘密才行,倘若消息传到京城,李世民会怎么样?所以便是李治也不放心放手下处理,须得自己亲来。
只是杜如晦与李恪赶来风和城可谓花了不少时间,李治便是骑着骡子也该到了,然而他到现在都还未在风和城现身。
“戌乙,李治现如今到了何处?”
“回主上,不过刚出廊州。”
戌乙乃是杜如晦的贴身影卫,此次西来,杜如晦有了金州之行的教训,自不会再
让李恪涉险,故此将戌乙一直带着身边。
得知李治刚刚离开廊州,杜如晦的眉头皱得更紧,当即吩咐道:“去打探清楚李治走得为何这么慢,莫不是带了什么重物?”
戌乙得令去了,韦名美雪在一旁道:“大人,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如晦看了看韦名美雪,露出一丝疑惑,当即道:“王妃但讲无妨。”
“我在金州的朋友告知我,南蛮最近调动频繁,当不是演练吧?”
韦名美雪去年离开金州之事特意交代了金州的人留意南蛮动静,故此南蛮一有动作,韦名美雪当即就知道。只是根据李恪的计策,大唐当派人前去与南蛮交涉,以达到离间南蛮与吐蕃的目的,然而此时看来却并非如此。
杜如晦闻言一笑,冷哼道:“南蛮与大唐有着不解之仇,朝廷派去的人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我们真正要下功夫的是吐蕃,而不是南蛮。”
杜如晦也知道韦名美雪是在担心李恪,因为一旦李恪献给李世民的计策没有作用,那李世民一定会将责任堆在李恪头上,故此韦名美雪才担心南蛮最近动静频繁是不是有犯境的意图。
然而李世民和
李恪其实都心知肚明,想要从南蛮入手离间吐蕃与南蛮,那几乎不可能。因为南蛮与大唐之间的仇恨大了去了,岂是简单几句话可以将南蛮说服的?
因此大唐要想离间吐蕃与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