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
一少年搬来一本本书放在太阳地里晒着,虽然累,但心中觉得十分的高兴,看着这一本本散发出霉味儿的书,就像是看着自己登上高位的阶梯,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儿。
这首李世民最喜欢的《七德舞》,又叫《破阵乐》,脍炙人口,歌声浑厚。
不觉间便吸引来了不少的仆人过来听曲儿。
詹事府是太子直接管辖的,掌握着内外事务、纠弹非违等等事宜,听起来多儿繁琐,实际上他们根本没什么事情要忙,就是个空闲的职位,天天吃饭喝茶聊天读书就行了,运气好的话能够考个功名,入朝为官,运气不好,呆在这里也饿不死。
少年就是前几天面见太子的萧硕。
太子殿下的承诺到底是好使的。
当这边的人知道是太子殿下亲自点头让他进来的,每个人都对他特别的友好,不存在欺负新来的人。
他正唱着,一名男子从门外经过,听到小曲儿往里探头看了一眼。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刚回京的李塞德。
他看望了父亲李靖,得知父亲的身体现在稳定下来,接着就来寻找李承乾。
没想到人没见到,倒是听到这么好听的小曲儿。
“你叫什
么名字?”
他走进詹事府,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
萧硕赶忙跪拜行礼:“小人萧硕。”
在场的除了新来的,都认识这名天天来找太子殿下的李塞德,所以没有阻拦,各忙各事。
认识归认识,他们没必要给李塞德行礼。
李塞德不过是四品官,而他们是直隶于太子的,说句不好听的,连京官看到他们都得给三分薄面,一个外地的官儿,还是从四品……没必要给他行礼。
“萧硕……”
李塞德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下意识的念叨了一下他的名字,想到刚刚去见太子的时候太子正在看歌舞,便将他叫过去,一同找太子。
……
经过两三天的思索。
李恪都快要放弃为李愔解禁的事情了。
怎么做得到?
连杜如晦都没有一个好办法。
“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留在西域。”
李恪躺在庭院的躺椅上,幽幽的盯着李愔。
李愔耸了下肩头,这两天背各种各样的江南大户的资料以及江南各种农作物之类的知识已经让他觉得生无可恋了。
今天来楚王府找大哥也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他实在是背不下去了。
“我告诉你,你不背也要背,江南一行你是避不开的,我
现在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给你解禁,你的任务就是把该记住的全都记住,免得到时候去了江南又是两眼一抹黑。”
李恪嘟囔了两句,刚准备坐起身子来继续教导,李重义突然从门外跑进来。
“殿下,有要事。”
李重义环顾小院,除了楚娘就只有李愔在场,他就直接张嘴说起来:“前两天有人在悦来客栈见到司农寺下太仓属的典事萧文带着一名少年去见了太子殿下。”
“门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殿下,他还送去了一个小哑巴,结果太子殿下没要,小哑巴现在跟那名少年一同住在柳一坊的东南角。”
看着异常兴奋的李重义,李恪没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拿美人儿行贿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当他准备说话时,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问道:“那少年是不是已经在太子入朝为官了?”
“没有!那少年现在进了詹事府!”
“好哇,拉帮结派,李承乾,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一听这话,李恪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准备准备,今天晚上我就要去见见那少年到底是谁?先派人去趟吏部,查清楚那少年的来历。”
是夜
。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普通百姓居住的柳一坊已经没了来往的人,甚至是灯火都没有多少。
寻常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的钱银来点油灯,因此早早地就睡下了。
李恪在李重义的带领下七转八转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之外。
枯朽的木门在微风吹拂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响。
“这小子是萧文的亲侄子,名为萧硕,这一次一来是为了投奔萧文,二来好像是为了躲债的,他好赌,在老家欠下了不少钱。”
“这小哑巴好像也不是买来的,是他从家乡那边给骗来的,模样身段都是……”
李重义一说起小哑巴,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正说着,他见李恪在盯着自己,连忙解释到:“我是猜的,要送给太子的肯定不会差。”
来到房门前。
未等李恪敲门,门内便传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鞭打声?不对,耳光……也不对。”
“啥声音啊,怎么没动静儿,是不是打死人了?”
李重义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半晌也没分出来是什么。
李恪没跟